子弹划破空气穿透冒牌货的脑袋，脑浆混合着血液喷在白色的墙壁，谢雨声控制着发麻的手臂，枪口对准脑袋垂到胸口的冒牌货。
冒牌货像一团烂肉堆在角落，看似没了生息，谢雨声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补枪，那坨烂肉发出细微的呜咽。
“我好疼啊———我好疼啊——我好疼啊—我好疼啊——我好疼啊——我好疼啊——我好疼啊——。”
应该早点补枪的。
“砰—砰—砰——”
打完三枪，谢雨声半边身子都麻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哇，疼————，好疼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冒牌货捂着脑袋上的洞，可怜兮兮的护着脑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别打我了，别打我了，你怎么不按套路走，不应该先弄清楚我要干什么，再打架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就挨枪子，呜呜呜呜哇，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
“拜托，大哥，刚才你都要吃我了，我正当防卫啊！”
“呜呜呜呜呜，我好疼啊，好疼啊———。”冒牌货缩在墙角保持着防御姿势，嘴里不断重复着我好疼啊。
谢雨声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安慰他还是不管他转身离开，就这样僵持了半分钟，实在受不了喋喋不休的哀嚎声，把枪揣回口袋好声好气以非常友好的姿态道歉“对不起，别哭了，是我的错。”
冒牌货露出眼睛却不敢直视谢雨声，战战兢兢的开口“你是个好人。”
就在此时，谢雨声的脚踝处惊现一只惨白的手，冒牌货在此刻贴上来。
腥臭，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谢雨声难受的眯着眼睛，突然脚边滚过来一颗圆滚滚的东西。
仔细一看，一颗惨白的人头此刻正对着他露出瘆人的微笑。
“嘻嘻嘻，我的头好看吗？”
谢雨声倒吸一口凉气，想要逃跑，奈何双脚被一只手控制在原地。
“我只需要你一点点阳气，一点点，别害怕，很快就能结束。”
冒牌货一点点靠近，周围的白雾中先是出现隐隐绰绰的身影和小声的呢喃，随着冒牌货离谢雨声越来越近，白雾中的身影也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
“我也需要一点点阳气。”
“我也需要。”
“阳气”
“我只需要一点点。”
“………”谢雨声懊恼无比，当时应该跑的。
谢雨声摸出口袋里的枪掂了掂，冒牌货眼神畏惧的盯着谢雨声手里的银色手枪。
“僧多肉少啊，各位大哥大姐，我一个人够你们分的吗？何不用我做诱饵骗更多的人上钩，这样你们得到的就不是一点点阳气。”
“你是光明司的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多活一分钟我们便多一分被抓到的风险。”
“说的对”
“对啊，对啊。”
“可我们每个人分到的阳气不够啊，他说的也对啊。”
众人犹豫不决，冒牌货却率先有了动作，双指插进人头的脑袋，掰断控制谢雨声双脚的手臂。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脑袋，我的脑袋……”
冒牌货一把拽住谢雨声的衣领，一边念叨着好疼好疼，一边疯狂的攻击围上来阻止他的鬼魂。
四处飞溅的血液，是黑色的，是粘稠，腥臭的，半边脑袋被踩的粉碎的人头，对着消失在迷雾中的二人低吼着诅咒着“曲奇————，啊啊啊啊，曲奇————，你会下地狱的，下地狱—————”
谢雨声的胳膊上布满深可见骨的抓痕，只能大口呼吸来缓解身上的疼痛。
曲奇的身上没有一处好肉，蜷缩着身子哆哆嗦嗦的嘟囔着“好疼…好疼……”
“你是救我还是想独吞我？”
“我从没想过害人，我只是需要一点阳气，我只想再见她一面，有了阳气的支撑，我才能回到人间最后看她一眼。”曲奇漆黑的眼珠流出一行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