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回家再打,出站被扣着就不好了,我还想见我妈呢?
阿嚏,今天有这么冷吗,没有吧。一股骨头里溢出的寒凉,直冲脑门。我的脑浆好像被冻结,双手止不住的打颤,双脚仿佛泡在冰水里。上下牙齿打架,嘴里冒出寒气,我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你好,能给我一杯热水吗?”
“女士,女士。七车2c的女士还是没意识,联系下一站的救护车。”
我揪着乘务员的衣服“你好,热水,喝”
消毒水的味道,睁开眼睛刺眼的白织灯迫使我揉了揉眼睛。
“姐,醒了啊。”
我坐起来,我弟低头摆弄着手机继续说“妈,买的粥,喝点。”
“我怎么在医院?”
“你晕车上了,医院给妈打的电话,咱妈吓得路都快走不好了,结果到这你啥事没有。”
“我怎么感觉你很失望。”
“醒了,麻溜收拾回家。”顾茗柳女士穿着那件军绿色的长款外套,平日里梳的顺溜的头发只是歪歪斜斜的扎了一个辫子。
顾茗柳两三步走到我跟前,背着我的包,我弟拉着我的行李箱“出院手续办好了,赶紧走,住医院一天挺贵。”
我们三人吭哧吭哧扛着行李好容易坐上班撤,一股臭皮革加上烟味,差点没把我的胃熏出来。
唐正正(我弟)提着行李箱上来“箱子里装砖头了吗?这么重。”
我嘿嘿笑两声,一屁股坐在剩下的位置上,打开窗户,凉风让这车里的味道好闻一点。
唐正正把行李箱卡在我的座位与前面座位之前,自己一屁股坐上去。
“你占过道了。”
唐正正白了我一眼“人来了,我扛肩上。”
每回回家坐上印着男科广告的班车,就代表着离家不远了。
"一层小破平房,院子收拾的很干净,围了一个菜园子,还种着花树,果子树。
我深呼吸一口气,还是家里的空气新鲜。
唐正正嫌弃的看着我“刚挑过大粪都被你闻出来了,真是狗鼻子。”
我瞪一眼“你不懂,我这叫享受当下 。”
“行吧,我不懂,屎有这么好闻吗。”
对,打电话。我攥着手机来来回回在院子里走好几圈。心一横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播了报警电话“你好,一个特别危机的事情,我必须告诉你,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六天后丧尸出现,趁来得及赶紧通知大家。谢谢了。”
对面过了好一会儿女声传来“请不要随便拨打报警电话。”
都——嘟——
晚上辗转反侧躺在床上,睡不着。自己明明知道,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搬个凳子散心,红月悬挂在天上,身体里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游走,驱使着我。眼睛一黑栽倒在地上。
再次睁眼之际,我伸出手,葡萄藤像是活过来一样,变得又粗又大,他们竟按照我的想法缠绕,联结。
经过一晚上的摸索,我有了控制草木的超能力,这样,这样我就能。算了,阻止不了丧尸出现,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丧尸出现的缘由。看来只能打丧尸,拯救世界!算了吧,我还是安安稳稳的在这过日子吧。
唐正正斜在门框上,迷迷糊糊打着哈欠“你杵这干啥,对了,你真是放假回来的,现在可没到放假时间。”
我冲上去,一把他拽进屋子,反锁上门。
“你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休学了,在电话问你,你也不说,是学习跟不上,还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还是谈恋爱被抓了。”
“我的事,自己能解决。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唐正正
确实,需要操心,操心马上世界末日了,对了,我弟有没有可能变成丧尸,他变成丧尸怎么办,总不能大义灭亲。不行,成丧尸了就不是我弟了,留个全尸。
“你在这想什么呢,现在妈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看你怎么解释。”
“我有一个非常严肃的事情要说,以防你不信。”我搬来外面的盆栽,放到地上,催动身体的神力。原本长势并不好的月季,开始疯长,长长的枝干游走在这间屋子,像活了一样。
“所以你要和我说什么。”
“你不惊讶,不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吗?”
唐正正的脸色黑了黑,眼底却有隐隐兴奋“说”
我把事情讲一遍。
唐正正皱着眉,眼神来来回回的瞟我,又抬头看还在爬行的月季枝条,眼睛中的兴奋越来越强烈,而后用力的拍着我的肩膀“姐,以后弟弟就靠你了。”
我一把打掉唐正正的手“你是脑子被门夹了吗,丧尸唉,末日唉,你就不害怕,你能不能表现出惊恐啊,不知所措啊。”
“害怕有用吗?”
“也对哦”我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哎,这怎么办”我指了指在半空中编花环的月季。
“先收起来呗,一会儿咱妈看见你就完了。”
“你确定咱妈看见这些,还能笔直的站着。”
我随手一挥,漂浮的月季回归原样,地板上散落的叶子仿佛是刚刚诡异场面的证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原地。
唐正正拿着扫把将叶子扫进垃圾桶“姐,你上辈子为什么自杀。”
“不说了吗,我失足掉下去摔死了。”
唐正正摆出一脸你猜我信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