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吞吃、控制……越俎代庖。”世界叹息着,解释着遗绅的本质。
他们就只是寄生虫,寄生于人类,妄图控制人类。
“其实,这世界上很多的惯例、通识都是错的。”世界从镜面一般的脚下抽出了椅子,他坐下后继续说:“根本没有魔王。”
“根本没有世界外的流浪者。”
“也根本没有世界授意,世界需要它们拯救。”世界的脚尖点地,应实之海的镜面开始折射出世界所知道的整个故事的脉络。
一切都是“遗绅”这个种族编造的谎言。它们就是世界内的产物,是污秽、混乱、邪恶的聚合体。
是世界的一部分——恶念的那部分。
弭看着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明白了一切都是谎言,没有魔王,没有世界外,更没有所谓神。
所有世界外都只是被遗绅控制、迷惑、操纵、包装之下,一个精美又迷人的谎言。
就像一个包装精美的空盒子,只要无人去拆开它,那卖家永远都可以往它身上添加标签,尽可能的吹捧。
让它成为最珍贵的“真像”。
“所以,魔王是你?”弭不敢置信,他们十几个人最后攻击是眼前的世界。
按照这种说法,是他们让世界陷入沉睡,也让遗绅假借正义之名,控制了世界近百年。
“既定就是一定会发生。”
“无论过程是如何复杂多变,但只会通向唯一的结局。”
“就像在城市的路上疾驰,无论走的那条路,公交、地铁还是开车,你归家的终点始终只有一个。”
世界说着,应实之海的映射的画面结束。
他继续说:“如果把我的休眠视作既定发生,那么眼下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既定发生的。”
“不必再震惊、迟疑或是带着别的心思。”
“你有必须做的是。我带你来,是这世上必须要有人知晓真相,而你是最佳人选。”
“虫子、十口、遗绅、罗真真……”
“你们相互交织,正在通往新的既定。如果结局可以变更,那我希望这一次,遗绅从世界的眼前消失。”
“我无法杀死我自己。”
“所以,请你,请你们务必成功。”
世界说着,金色的光闪烁着从他的眼睛里四溢,在身上蔓络,最后如同富有生命一样在脚下升腾起一个圆形的光圈。
这圈开始拉扯着两人继续下落,像是跃迁一样的,眨眼间到了应实之海的深处。
黑被照亮,而四周的死寂让人害怕。
似乎是太久没有活着的人造访,世界和弭的到来就像是在满是稻草的房间里点起了火。
火势渐起,如一层金色的水晕在这黑处荡漾开来。
“遗绅用于威胁十口的那一位就在这里,请你带她走,然后在故事的结局,杀死我!”世界在光亮中催动黑潮分割,在哪里慢慢托举出另一位女子。
这女子长相和弭有七八分的相像。
弭扑上前去,她知道这是她的姐姐,是十口的爱人,是十一人里摆在明面上唯一未死的那一位。
是十口用尽十曜之力甘愿被遗绅束缚的那一位。
也是在世界托举她出现的同时,十口曾经呆过的那片腥臭的海面上原本高挂的血月突然消失。
转瞬间就有长老绿来探查。他见血月消失,大惊失色的边喊着“坏事了,坏事了”,一边跃迁到第一幽园的长老会里。
让十口投鼠忌器的东西已然消失,那他们要面对的就不光是疯了一样的虫子,还有比虫子更加疯狂的十口。
毕竟,没有刀鞘的刀是极度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