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非尽离开了据点,他火速的赶到了那条巷子,等他再度敲门时,屋里无人回应。
他看着那黑灯瞎火心里感觉到不妙。
没过一会,他翻了进去,里面根本没有住人的痕迹,他懊恼的搜索了一顿,依旧毫无发现。
“所以是故意在这里等着我的……”方非尽也认清了对方的意图,他真觉得自己最近太飘了,他以为虫子在疲于应对遗绅,所以无暇顾及他们。
这样的松懈让他懊恼不已。
他的愤怒一方面是怨恨自己,另一方面是他在害怕。失去本源风之后他还有什么能与拥有超自然力量的遗绅、虫子叫板?
方非尽灰溜溜的离开,他驱车在新城兜了好几圈。
回到罗真真这边,《巴山夜雨》还在继续。
电影里,似乎所有人都在帮助主人公。新进的男工人还指桑骂槐的说女押解员:“人和人不一样,有的人自己活得很好,尽琢磨着整人。”
女押解员似乎慢慢被周围的人影响,放下了她以为的“正确”。直到她看到了主人公和来寻父亲的小女孩相认。
她下定决心,希望主人公能平安。
故事结束就像电影里出现过的所有好人期待的一样。主人公顺利从船上离开,和女人在漫天的蒲公英里欢笑着。
电影的时代背景有着很强的时间性,它是实打实的反思,更是思想跃进的一次清洗。
罗真真结束了电影,他觉得所有善良或许都是值得的,至少在电影里是的。
他并不厌恶女押解员,毕竟她有她的信仰。同时他也感恩于那艘船上有那么多温柔且善良的人。
小环境就是大环境的写照,善良的人终究是大多数。
他走回卧室,穿上衣服后在书房的笔记本上为关时黎添上今晚的注解。
几行字就是关于那个岛、案子、表叔和关时黎师父。
他还在范家父女那里和关时黎画上了细线。上面的关系写的是:未知。
如果岛是所有事件的收缩点,那么他无论如何都要去见识见识。所以新起了一页,在那里,他写了个:交点,而后打了个问号。
记录完,罗真真觉得精神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猛的喝干了酒,还是意识即将被女孩占领。
在他的身后突兀的出现了一双金色的瞳孔,不断的靠近着露出了来人的容貌。
罗真真没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他眯着眼往书房外走,可他又好像感官失调,莫名其妙的走进了影音室。
他背后的人从黑暗中探出身子,站在了投影的幕布之后,在没有光的角落里驻足。
罗真真看不见他的身体却看见了他所在之处居然藏着一个金属圆环。
迷离的他伸手去摸索,在触碰之后,开始无意识的试图拉扯。
圆环别后锁链颤抖的声音牵引着机械的构造。
被罗真真拉开的空洞开始外吹着凉风。
黑漆漆的入口在方非尽的眼前,他没有行动,只是短暂的叹息,目光里有一种迟疑。这一瞬,他的眼睛彻底变成了玄色。
女孩占领了罗真真的意识。他说:“够了。你是他们的孩子吧。”
他说的是金色。
那人影出声,笑着说:“你还能存在是我不敢设想的。”
“都亲眼见到了,我该叫你什么?金色对吗?”罗真真记得在禾城见过眼前人,他轻蔑的笑着,手上松开了那个金属圆环。
“对的,没想到虫子还真是什么都和你说啊。”金色见罗真真松手,她握了上去,重新拉扯开来,展现出那个黑漆漆的洞。
洞内的凉风吹的罗真真打了个哆嗦,而后他听见了对面若有似无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