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付钱吧。10块钱。”
罗真真皱眉。他不是不想付钱，而是在想大爷说的话。
大爷解释：“给你买了两瓶冰水，一瓶5块。也容我老头子赚点不是。”
回过神来的罗真真欣然付费。
他听了大爷的话觉得很正确，所以心里一松，突然笑了起来对大爷说： “谢谢大爷。”
“举手之劳做环保。”大爷哼着调离开，周围的人有的想上前说话却被罗真真的眼神劝退。
过了一会，罗真真站了起来，他看着帽子，想了想还是戴了上去。但这次戴和以往都不相同，以前是怕被人看到长发，而现在确实是因为太阳太大了。
他的背影被拍了下来，成为了这些人的谈资。
或许传到罗真真耳朵里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什么艾滋病携带者之类的吧。
罗真真边走边揉了揉太阳穴，空寥寥的脖颈已经没有了项链的痕迹。
他自言自语道：“表叔留给我的念想就这么没了？”
但随即他又想起，按虫子说，项链跟本不是表叔留给自己的，而是方非尽给他的。
这样想，他又觉得无所谓，甚至心里发狠，冷哼着想要去逼问方非尽。
一路无话，回到公寓附近的罗真真才感受到背后没有热议的目光。
他走着，迎面朝他走来的方非尽给他递了一根冰棍，笑眯眯的小跑到他面前，说“买一送一。”
两人走在路上，罗真真没有吃那根冰棍，任由他在手里融化。
方非尽问他：“怎么了？发生了不好的事吗？”
他显然是知道罗真真是去了虫子那里的。看罗真真的状态，还真是有点情绪低落，很像是遇到了不得了的事。
“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很想听听你的不舒服。或许说出来人就会舒服一点。”方非尽说着走到罗真真面前倒着走，趁罗真真不注意抢走了他手里融化的冰棍。
他小跑着走到了垃圾桶，扔掉之后站在那等着罗真真。
阳光打在他身上，明明是笑，但在罗真真看来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冷冽。
是一种背叛的感觉。
罗真真看着他，停在原地。只是一瞬，罗真真的双眼就泛起了不自主的金色。而他的眼前立刻就呈现出了公寓里的景象。
“快走啊。”方非尽喊着。
罗真真还是一动不动。他心里说：这就是虫子给我的眼睛吗？没在公寓我也能看到公寓里发生的事？
愣怔间，方非尽跑了回来拍了拍罗真真的肩膀。
他询问着：“发什么呆啊。”
罗真真回过神，他想问的有点不敢问。他害怕问了就撕破脸不能做朋友了。
但随即他又觉得，如果不坦诚那朋友还是朋友吗？
想到这，罗真真推开了方非尽问：“我眼睛是你给我的吗？”
“你在说什么呢。”方非尽想岔开话题。他这时候也明白了十口让他来找罗真真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罗真真盯着方非尽，说：“项链、眼睛、表叔、梦里的墨镜男。”
“你知道的，我需要一个解释。”
方非尽摸了摸头，深呼吸之后说：“你都知道了？是虫子告诉你的？”
“是。”
“那我也没什么可瞒的了。”方非尽耸了耸肩，直言不讳：“既然这样，那第一幽园和遗绅的事你肯定也都是知道的。”
“你说的项链、眼睛、表叔、梦里的墨镜男确实都是我。是我在帮遗绅做事，而你就是我的目标。”
“杀死我？”罗真真反问。
“怎么可能。”方非尽松弛下来。他往前走了几步，回头说：“边走边说。”
罗真真跟上，两人并排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