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还是被抓回来了……听说他都等到下山的车了，可惜邪症犯了。”
罗真真明白了前因后果，果然之前那个堵着他们车的男孩是从这里跑出去的。只是他不明白女孩说的【邪症】是什么？
还有，他现在更关心房间里的牛希冀。小朋友这样扭曲的模样，罗真真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他先问：“邪症是什么？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用送医院吗？”
“没用的。”女孩看着罗真真的眼睛说：“这是先祖的惩罚。无药可医，只有呆在先祖的金身附近才能让他们不至于邪症至死。”
“只是犯病的时候会不受控制，难过一阵罢了。”女孩司空见惯的语调让罗真真有些气愤。
他觉得什么邪症都是假的，肯定有法子医的。
至少得送医院检查，而不是相信什么封建迷信。
“关时黎姐姐在找你，我答应她要把你带出去。跟我走。”女孩提及了关时黎的名字，罗真真反问：“关时黎知道我在这？”
“你昨晚破坏了祭祀前的预演，冷山村没有人不知道。”
“你不用觉得我会害你，关时黎姐姐和我说了你是好人。”
“她是警察不会骗我，所以跟我走吧。”女孩说着就要带罗真真离开。
罗真真站在原地，他看着女孩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牛希冀。他问：“你今年高三了吧？”
“你怎么知道？”女孩反问。
“那你为什么不带他们去看医生？”
“我……”女孩说不上话，她沉默了一阵说：“偷跑出去的桃子是我的弟弟，我从小照顾他，在他第一次犯病的时候，我妈和我瞒着我爸找到了城里的牛叔叔，他带我们去了医院。”
“医生告诉我们……就是邪症。无药可医。”
女孩的目光里充满麻木，他看着罗真真，用一种既天真又残忍的语调说：“我们冷山村和你们不一样。”
“我们有先祖神祇，我们是尊贵的保有信仰的遗民。”
“城里的人没有信仰，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罗真真敲打着牛希冀的门，恶狠狠的说：“既然你们有祖先神祇，那为什么邪症会在这些小孩身上肆虐？”
“你们的先祖神祇不是注视着你们吗，你们求祂解救你们啊。”
“不是所有人都能获得神明的注视。”女孩似乎很清醒，她的世界观里，被神明注视是只有虔诚的人才会有的。
“而邪症就是不被注视的人们结合才会诞下的孩子。”
“用城里人的话说，那就是爱。”
“爱是邪症诞生的开始，是不被神明注视的恶果。”女孩突然笑了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着说：“我就不会诞下邪症的孩子。”
“我孩子的爸爸可是被神明注视的……”
这话让罗真真惊讶，他惊呼：“你怀孕了？你才几岁啊!”
“我已经19岁了。已经过了成人礼。”女孩重新看着罗真真，她的笑充满了幸福，甚至让人怀疑她是否精神正常。
她继续说：“我会帮关时黎姐姐就是因为，我和她是要做姐妹的，我是姐姐，她比我后来是要做妹妹的。”
“姐姐帮妹妹是应该的，祭祀会开心的……”
“我去他妈的！”罗真真直接满嘴喷粪，责问着：“祭祀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