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其他几位的秘密他都探查的一清二楚,而方非尽现在还是迷雾重重。
和村长的会面看似非常愉快,村里的老少对两人来也非常的开心。只是在方非尽提出想在村里到各个家里转转时被村长拒绝。
村长说:“我们这男人们都外出打工了,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你们不太方便。”
这一听就是借口中的借口,方非尽自然是不会就范的。他再磨了磨,最后还是让村长带着他和罗真真进了村。
在进村时方非尽凑上前来交代罗真真:“多看细节。”
后半句还没说完他就被村长叫走,同时罗真真的身边就跟着牛婆婆和几个年纪稍长的女孩子们。
她们也不说话,就这么跟着。好在她们也没有蒙住罗真真的眼睛,让他这一行不至于没有收获。
罗真真也用自己刚才的"核对"与其中一位少女有了些攀谈。知道了她的名字,姓朱,还知道了她高考结束就要嫁人。
午餐的时候两人被带回了村口用餐,这时候关时黎和小武也一起被叫上。村长和牛婆婆陪着她们四个外来人一桌,其余的孩子们一桌。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罗真真提问:“咱们外面的竹林是卖掉了吗?”
这话其实罗真真可以不说,但他觉得就要走了也没有什么大发现,他只能从侧面印证一些除了那些孩子之外的事。
在场的几人,除了方非尽其他人都看着罗真真。
村长的脸色一变,而后又变换成笑脸,说道:“之前就外包给了别人,现在土地三权分立,只有使用权可以转让。”
罗真真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也意识到自己好像问了不该问的。他笑着不再问话。
本以为这顿饭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闯进了一个男人,方非尽和罗真真一眼就认出了他是第一次进村前那个自己走上来撞车的男人。
他冷着脸也不说话,从背包里掏出几个自制的燃烧瓶上来就往外砸。
场面随着燃烧瓶的炸裂和尖叫变得不可收拾。关时黎和小武第一时间上去控制他,但对方对村子的路很熟,在村头找了个巷子钻了进去,过了好一阵才看到身上有污泥的关时黎押着这人出来。
村长见到他的时候眼神不善,罗真真注意到牛婆婆在人被押出来之后用拐杖戳了戳村长。然后村长极不情愿的走到关时黎面前,两人贴着说了些悄悄话。
关时黎本来铁面无私,但说完悄悄话之后把人交给了小武。小武会意的“不小心”松掉了反制的手,让人男人跑了。
罗真真和方非尽看着这处闹剧,他们全程都没听见男人说一句话,所以并不能推理出什么。直到村长送他们出村,他还看着方非尽和罗真真的吉普车启动离开才冷着脸往村子里走。
边走,他还默念着:"朱家人可别太猖狂……你们再不长记性那就怪不得我了。”
转念,村长又开始叹气,说:“都怪我们牛姓人丁稀薄……都怪大哥撂挑子……现在的冷山村哪经得起这么多胡闹啊。”
牛婆婆在村口接应,两人就站在竹林外的铁皮围墙外。牛婆婆的手抓着村长的手,眼神里浑浊却吐露着无可奈何。
牛婆婆说:“时间快到了吧。”
“是的,是的。他们会不会查到什么呢?我是不是他们第一次来就不该放过他们?”村长低着头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是我的错……”牛婆婆的声音哽咽,后半句话始终说不出来。
村长的眼泪汩汩,耳边又响起了牛婆婆另外起的一句话:“要不是那个贱人的蛊惑,要不是你哥管不好她,要不是那个不肖子孙不愿回来,我们村何至于此?”
“我们的血脉何至于此啊!”
牛婆婆的声音声嘶力竭。她的银发和颤抖的身子宛若一床在飓风下飘动的棉被。
村长扶住她,说:“我们回去吧。”
牛婆婆镇定了些,嘴角的弧度和眼神都飘到了大榕树上。她轻轻吐出几个音节,拼凑起来就是: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