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逛了一阵，并没有发现更多消息的之后。罗真真和方非尽也就准备打道回府。
几人从满是臭脚丫子味道的宿舍走出来之后，方非尽很随意的问：“那些生病的孩子我觉得可以再单独给他们一些救助。"
"我看这样行不行，李校长，您看能不能把您这边掌握的有生病的孩子在刚才那份名单上特殊标注一下，我好回去和公司的基金会商量。”
“当然，这笔钱还是先统一到学校的账户……”方非尽说的很委婉，但李校长也听懂了他的意思。
几乎是瞬间，李校长笑逐颜开起来。他微信通知助理赶紧准备更详细的名单。
等几人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那新的名单已经准备好了。
罗真真从校长的助理手上接过新的名单。
从名单的详细程度来看，基本上是推倒重来的格式。
新的名单上面不光有名字和特殊标注，还在后面丰富出了家庭住址、年龄、性别。
罗真真看到这张名单不禁开始给方非尽竖大拇指。他觉得方非尽忽悠人的能力还真别说，是一级棒的。
名单到手之后，两人随便找了点借口就离开了。
李校长把他们送到门口，那副谄媚的样子真叫罗真真觉得恶心。
两人刚坐上车，罗真真就说：“这校长也太恶心了吧！”
“何出此言？”方非尽饶有兴致的问。
“他这副嘴脸，一看就是想吞掉捐款，一点也不含蓄。”罗真真觉得方非尽还真是明知故问。
“你觉得他是坏人？"方非尽似笑非笑。
"可是，有些东西是不能光用这么一点点时间就下判断的。”
方非尽掏出手机，调整好页面之后递给了罗真真，说：“你的眼睛会骗人，耳朵会骗人，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更是容易欺骗你。”
罗真真将信将疑的接过手机，看到的页面上面是这个李校长一些报道的整理。
“我跟踪这个校长很多年了，虽然不是我亲自来报道的，但采访、跟踪的兄弟是和我很熟的。"方非尽说。
"他用了半年时间跟踪收集资料。可以说，在整个西江省，所有私立学校就只有新城的李校长干干净净。是真心对学生好。”
"殚精竭虑，从来都是一马当先的到处去拉投资。"方非尽解释着：“刚才可能是因为晚上的缘故，你没看到学校外展示的手抄报，一共20张，有19张都是画了李校长。”
“还有他办公室里，桌上还有很多他和学生的合影，有一些还是毕业后回来和他拍的。”
“当然，我说的这些报道也都可以造假。但是，我下午已经起过他的底，你把手机相册往后翻，能看到他的银行卡、家里人的资产……”方非尽启动了车辆，在他的解说里这个李校长简直就是一心一意办学校的典范。
“他很干净。”方非尽一锤定音。
“这……"罗真真突然心里有些尴尬，他这了半天。
"那我们骗他，会不会影响很不好？”罗真真看完材料才有些懊恼之前对李校长的恶意揣测。
“谁说我们骗他？你手机再往后翻，我确实拿到了程川实业教育基金会的一笔钱。”方非尽说完，罗真真就往后划，还真有转账记录。
“所以……只有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就陪你来演戏了？”罗真真佯装怒意，把手机塞进车中间的支架上。
这种像是被耍了一样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也不全是。”方非尽驶离了老城区，把车停在了木耙河的岸边。
他打开了车里的灯，开始研究李校长给的资料。
罗真真看他认真的样子也没有继续发言。方非尽的动作很快，他一目十行似得在一堆名册里找到了冷山村落的信息，然后继续细分，在这些人里面没有人是患病的。
“果然如此。”方非尽把名册递给了罗真真，他笑道：“我们遇见的那个男孩根本就没上学。”
“而且，冷山的孩子不对。”
“哪里不对？”罗真真完全没摸到头脑。
方非尽打开手机，说：“我找了朋友弄到了一些内部资料。冷山新农村的适龄儿童大概有90个，而这里，只有60个。”
“你猜猜孩子们去哪里了？”方非尽望向罗真真，两人对视一眼后，罗真真半信半疑的说：“被藏起来了？”
方非尽见罗真真的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假设，其他的孩子都像我们遇到的那个男孩一样，是不是把他们藏起来就有理由了。”
“有病为什么不治？”罗真真不解。
“这或许就要我们再去一趟冷山新农村，努力找答案了。”方非尽下了车，他站在木耙河望着河对岸。
夏天的闷热吹拂着河里的风，好像到了这里天上的云和月都探出了头来。
“我还是没太懂。”罗真真追了下来。
“那我就不瞒着你了。冷山新农村的事件，是有朋友……让我来的。”方非尽伸了个懒腰，他嘴里的朋友二字拉的很长。
“对方是谁不重要，但对方给我的结果和我自己查的是一样的……”
“这就表示我在追踪的真相是我坚持的正义。”
方非尽的话罗真真还是似懂非懂。他问“什么叫你坚持的正义？”
“不是法律正义，不是社会正义而是我自己的正义。”方非尽的脸这一刻有一半藏在阴影里，另一半则是在路灯的光下面。
罗真真突然笑了起来，说：“别告诉我了，每个人有每个人定义的正义。”
“很好。”方非尽没再多说，两人吹了吹风，罗真真是在等方非尽，而方非尽是在从刚才扮演的角色里抽离出来。
过了一阵，他好像冷却好了，拍了拍罗真真的的肩膀，问：“吃夜宵去吗？”
“这才几点啊？”罗真真跟着他上了车。
“等到了就差不多了。”方非尽启动了车，然后说：“去丰城吃夜宵。”
“你疯啦，快50公里，一来一回都到明天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反正房东大人你明天也不需要上班不是？”
吉普车疾驰而去，车上的罗真真笑的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