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玄先是一怔，转而又反应过来。
这个郭所长，跟郭薇一个姓。
张青玄扭过头，望向郭薇。
郭薇说道：“这是我父亲，我并不想隐瞒，可是，你千万不要误会？”
张青玄哑然失笑：“这么说来的话，从头到尾，我才是那个傻子？你们都知道息壤的秘密，救我一个笨蛋在苦苦探索。”
“不，你解决了息壤的闭环问题。”郭所长打断说道，“我们之前并不熟悉息壤的特质，为此也死了很多人。其实，刘佳也是特殊管理署的人。据我们了解，他的死亡，或许跟银汉会脱离不开关系。”
“你是认真的？还是为了让我转移矛盾，刻意地将他们牵扯在一起？”张青玄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血红，“我这个人最讨厌欺骗，过去的欺骗，伤害过我好多次，如果现在你们还欺骗我，我无法保证，我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郭所长正色说道：“你不要误会，我们能够探索到现在，基本都是依靠您的推理和发现。其实很多方面，你的推算都是正确的。至于我女儿，她要跟你一起走，我一直反对的。”
张青玄没有怀疑，郭薇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霸道。
只是这两个人是父女关系，还是让张青玄心情有些复杂。
郭薇道：“我也不想这样的。张青玄，你要相信我。”
张青玄说道：“没什么，我该失去的都失去了。我不在乎了。”
郭薇的眼泪瞬间滚落，到这个时候，有时候巧合多了，不管你说什么，都会变得诡异。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怪异，张青玄昂起头，望着天空。
一切的美好，有时候都是昙花一现，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无常才是人生的常态，快乐都是短暂的，反而是苦难与悲伤，才是正常的状态。
然而，时间又是一个好东西，能够快速地冲淡很多东西。
当然，这也可能是大脑的一种保护程序，不让过于悲伤的事情，影响到心境。
郭所长明显不想凝滞，当即说道：“今天能够开始吗？”
“生发吗？”张青玄低下头，收拾那些情绪。
如果是二十岁的话，张青玄一定会扭过头，直接走人。
然而，现在张青玄三十多岁了，站在身后的，还有他的女儿。
张青玄想她了，尽快结束这里的麻烦，回到中州，才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刘佳的死亡，真的跟银汉会有关联？”张青答非所问道。
“有指向性，不过证据链条并不明确。”
“也就是说，如果我生发了息壤，就能够证明一些东西吗？”
“你如果能够生发息壤，代表着过去的假说，那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历史性的科技变革。如果是那样的话，银汉会便不能小觑了。我们会将他们彻底深挖出来，以人类的名义。”郭所长斩钉截铁说道。
张青玄听过太多大义凌然的话，这个时候他自嘲一笑：“关心人类的命运？这件事交给你们这些大人物去做，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我只要做两件事。”
“哪两件？”郭所长问道。
“第一个，将息壤搞明白，不负那些研究者的研究，太多人为这个东西付出生命的代价。第二个，搞明白刘佳的凶手。”
“我明白了。”郭所长脸上肃然起敬。
原本这个所长，始终对张青玄抱着偏见，觉得这个年轻人，伤春悲秋的，情绪起起伏伏，实在不够沉稳。
事到如今，这位所长才明白过来，这个男人背上到底肩负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