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德九年四月初。
豫州郡全城武馆迎来了三年一次的大比盛事,无数青年子弟,或者声名鹊起,期望更进一步本地俊杰,云集于此。
瀛海武馆所有弟子,在馆主鱼金羊的带领下,来到了现场。
相较于其他顶级武馆,人数众多,朝气蓬勃,不时传出笑语声。
瀛海这边,弟子仅剩十余人。
且各个阴沉着脸,走入会场,感觉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指指点点,一个个垂头丧气。
得罪了李家大小姐,大比名额被减去了三分之二,损失惨重。
非常丢脸。
半个月内,武馆迅速凋敝,许多有能力的弟子,全部托关系,离开了武馆,另投他门。
屈居于顶级武馆之下的武馆,乐于接受这些人。
一来这些弟子,都经过瀛海武馆精心培养教导,修习的也是比较上乘的武学,价值很大。
其次,有了这些弟子加持,本次大比肯定名次上涨,甚至一举挑翻瀛海武馆也未可知。
鱼金羊左右,跟着两位青年。
左边的,黑色劲装,赤红绑带,眉骨很深,看去阴鸷不好惹。
尤其此时其目光望向别的武馆方向,看到昔日朝夕相处的师弟,聚拢别人身边,朝这边投来冷漠,或者不屑的目光,双拳紧握,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鱼金羊右侧,是一位稍长两岁的青年,望去表情沉静,目不斜视,但仔细瞧,可见其眉眼深处,酝酿着杀机。
鱼金羊沉着脸,气色也不太好,领着自家弟子,走到为瀛海武馆提前预留好的位置。
然而,此处空位,却被名不见经传的一个武馆弟子占去大半。
见到他们来,这些弟子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甚至挑眉挑衅,态度嚣张。
鱼金羊左侧,大师兄甲申上前几步,揪起一人衣领,随手丢了出去。
“哎呦!”
“你这人,怎么动手打人?”
那人屁股摔在地上,大声叫喊,旁边的师兄师弟,立刻围上去,询问他伤的如何,那人一个劲喊痛,表情扭曲,似乎伤得很重。
接着,这群人便将瀛海武馆众人围住,目光不善。
一人道:
“瀛海武馆莫不是要关门大吉?武馆大比,就只来了这七八个人?”
“我看是空有名头,名不副实,连我们这等二流武馆都比不上。”
“不如直接退出吧,让有能者参加。”
“一颗老鼠屎,害了我们所有武馆的名声。外人一看,还以为豫州武道竟是如此呢。”
而后,他们逼过来,抬出那位‘伤员’,要个说法。
瀛海武馆,鱼金羊面色漆黑。
身后弟子全都愤愤然,怒目以对。
甲申、费旭两人,更是拳头紧握,准备动手。
“大比现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这时,一位青衣中年人走了过来。
身后跟着几个青衣弟子,目光炯炯,神采自信,俨然是顶级武馆中,天聚武馆的人。
来人正是武馆馆主,罗欣贤。
他呵斥那群闹事弟子,让他们退走,而后才和鱼金羊打招呼。
同为顶级武馆,相互熟识。
然而,明眼人就能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