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校场。
浓雾弥漫，冰寒刺骨。
古旧的地砖，浅浅铺上一层浅灰冰霜水迹。
阴气浓郁的化不开，凝结成水珠掉落，而后结冰。
陆平望着予取予求，毫不抵抗的‘雪燕’。
其双目紧闭，长睫如扇，垂下眼睑。
即使在这昏暗阴森的环境，陷入最深层的欢快之中。
她的面容依旧明媚，光可照人，还有一种不染尘埃，空灵出世的韵味。
起初，陆平是拒绝的。
太离谱了！
这不该是男人的报仇方式，不够光明，不够磊落，不够堂堂正正。
但随着事情进展，‘雪燕’始终不抗拒，‘故意’放纵，让他越发难以收束意志，控制行为。
因为，不仅是庄主的命令。
‘总纲’运转起来，火烧火燎，实难克制。
‘乱神铸念经’运转起来，‘雪燕’迅速沉沦，主动配合，一波波精气从其体内剥落，送入陆平经脉，效果之强，骇人听闻。
仅是片刻间，眼部相关的窍穴，贯通数十。
如此猛烈，其因有二。
其一，此地规则，弟子可以从教习身上，强取真气。
其二，双修之法，乃真仙遗留，威能强绝。
陆平引真气冲击眼部窍穴。
真气如冲霄狼烟，又似长空倒悬之利剑，断金裂空，浩浩而过。
一处处窍穴打开，很快凑够二十四之数，充沛精气，融入真气，凝成一股撞向关卡。
眼关宛如逶迤而立的雄关，壮阔无端，如山如岳，挺立千万年，历经多少风霜雨水，怒海狂澜。
陆平调集真气冲击，如蚍蜉撼树，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目前他没有相关丹药辅助，只能硬来。
好在，真气无穷无尽，甚至冲击眼关动作稍慢，都可能淤积在丹田、经脉、窍穴和关卡中，鼓胀难受。
数个呼吸间，陆平无需丹药辅助，发动上百次冲击，贯通了眼关。
骤然间真气暴涨，澎湃如烈，眼中精光闪烁。
以往需要虚着眼勉强看清的事物，此时纤毫毕现。
‘雪燕’额间细细的绒毛，沁出汗水与热气的毛孔，如黑夜中，来回晃动的炭火，亦是掌上观纹。
早先，在秦山派，那位‘秦长老’曾告诉他。
可能要等到九重关全开，才能正常视物。
而今看来，那厮身为天生教暗行使，满口胡诌。
此刻，陆平尝到甜头，欲罢不能。
他主动运转‘乱神铸念经’，一波波精气涌入体内，与自身真气交融。
陆平没有犹豫，即刻按照‘观澜刀法’入关篇所记，真气往鼻关涌去。
和预料一般无二。
得到‘薪柴’强化，鼻关相应的窍穴全开。
当即收束二十四窍精气，冲击鼻关。
如此这般，‘乱神铸念经’一遍又一遍运转，精纯、轻灵的气息不断往复。
陆平像是愚公，不知疲倦，历经千百次冲撞，鼻关破开一条裂缝。
真气轰轰而过，彻底洞开。
这还不止。
稍稍停顿，喘口气。
功法继续运转，剩余真气，打开口部相关窍穴十八个，才开始减缓。
最后的余韵，一点点撬开第十九，和第二十窍穴，逐步休止，停滞下来。
校场中，激烈的动静平缓。
‘雪燕’发出无比舒畅、餍足的长音，软软靠在陆平肩头。
陆平神清气明，精神思感连接到赤殇剑。
他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这时，他才感到，一直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一者灼灼，乃是‘忘忧’。
她身为弟子，全程观摩，认真学习，态度非常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