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梳洗后，天色刚刚微明，隐约还能看到星星，是上早朝的时间。
“陛下，”章邯将剑收回鞘中，对走到庭院的嬴政说道。
“陛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没有早朝，怎么不多休息一会？”沈子卿揉着眼，打着哈欠走过来。
“一日之内在于晨。”
“在于晨，在于晨，”沈子卿笑着敷衍道。
“子卿，朕从未与你比试过，”嬴政拔出章邯腰侧的剑指向沈子卿。
沈子卿随即拔出束衣剑千秋，眼中斗志满满，激动的说道“陛下，微臣不会手下留情的。”
“那就拼尽全力，”嬴政执剑向沈子卿刺去，冷淡的说道。
就这样，两个人对战起来，一时之间两人的剑术不分伯仲。
沈子卿右手执千秋单手挡住嬴政劈向他的剑锋，左腿踢向嬴政腰侧，被嬴政躲开。
昨日刚下过微雨，地面有些湿滑，一时不稳，被抓住破绽，弯腰躲过闪着亮光的剑锋，千秋指地站了起来。
两人你一招我一招对打了起来，时不时有剑锋碰撞的声音。
沈子卿退后一两步，擦了一下嘴唇说道“陛下，让您见识一下微臣的剑为何叫束衣剑。”
沈子卿不知道按到了一个位置，千秋柔软了下来。每当帝王正面挡住千秋，剑头却刺向左右两侧，帝王陷入下风。
嬴政挡住千秋以为它会向刚才一样刺向他的身侧，发出了一声脆响，千秋转变成了向平常的剑一样坚硬无比。
突然，嬴政手中的剑脱手，脚一滑，半跪在地上。沈子卿来不及收手，在最后关头将千秋扔在不远处，他抬起头看到的是帝王右手的袖箭，还是他给帝王的。
只听见那人语气平淡的说道“子卿，你输了，这叫兵不厌诈。”
“陛下，微臣可没有输，不信你扭头看一下身后，”沈子卿笑着说道，根本就不在意面前整装待发的袖箭。
嬴政扭头发现一个匕首指向自己的后背，只要自己稍有动作就会插入身体。
沈子卿随手扔下匕首，天真无邪的说道“陛下，微臣这个叫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两个人都没有输，也没有一个赢家。他们两个人都十分了解对方，知道对方的下一步要做什么。清醒无比，却自甘堕落。两个人都不想输，但都赢不了，除非一个人先软下自己，才可能会有一场结局。
“朕，小瞧你了，”嬴政弯腰捡起沈子卿掉落的匕首，看了一眼递给沈子卿。
“能让陛下为我手下留情是微臣的福分，”沈子卿接过嬴政递给他的匕首，似是没有了解帝王话中的意思。
章邯拾起掉落的剑，一个收回自己的剑鞘中，将束衣剑千秋还给沈子卿。
“红叶黄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客，”嬴政想起来王翦问沈子卿剑名的来处，沈子卿回答的这句诗。
“子卿，你是怎么做到将千秋弄软的，”嬴政指着被沈子卿束在腰上的剑问道。
“微臣不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微臣记事起这把束衣剑就一直跟着自己，”沈子卿淡淡的说道。
他是真的不记得了，他好像丢失了一段记忆，一段对他特别重要的记忆。
“那你为何会用这把与众不同的剑，”章邯询问到。
要知道沈子卿的束衣剑是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刚才看到沈子卿使用时，发现这把剑应用到实战中太过于恶心，根本就无法猜出来它的下一步在哪。
沈子卿看了章邯一眼，笑着反问道“难道你没听说过以柔克刚么？有时候，越是与众不同的东西，你足够会应用，它带来的胜率是最好的。”
章邯仔细研读了沈子卿的话，最后说道“受教。”
沈子卿没有管章邯，而是看向若有所思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