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就连面对任何事不动声色的帝王也忍不住有些疑问。
“上面那个人是朕？”
不同于他经历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在面前，狠狠的向没有防备的帝王撞过去。
嬴政坐在车辇上，随大军攻打赵国，亲临邯郸，坑杀仇人。平淡的走过去，没有出现一点意外。
“是不是少了什么？”嬴政看着仇人一个个被掩埋，内心感觉有点空落落的。
“没有少，这才是你的记忆。”
“那朕怀中的婴儿是谁？”嬴政疑问的看着怀中得襁褓，鲜血沾满棉布，自己好像也变小了不少。
画面转换，嬴政站在冰天雪地之中。纸伞随意扔在地上，除了他，面前中没有一个人。
嬴政走上前，抚摸还是花苞的梅枝，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君主，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彩，”嬴政笑着转身，突然愣住。身后没有一个人，刚才的声音似是幻听。
嬴政忍不住弯了背，心痛到极致。他多想毫无形象的跪下，或者能蹲下也行，但他是帝王，是祖龙，他不能“沈清，君食言了。”
“沈清，是谁？沈子卿，又是谁？”嬴政眼神麻木看向远方。
“君主，你猜属下手中的花是什么颜色？”
“紫色？”
嬴政接过递给自己的花朵，夜晚中的颜色早已模糊不清。
手中的花渐渐失去颜色，变成一朵干花，似乎还能看出是什么花。嬴政指尖轻触，干花瞬间零落，化作飞烟。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嬴政猛地转过身，目光扫向四周，身后别无一人。
嬴政端正的坐在王位上，目光所至皆是向他贺喜的官员。他的目光停在某处，在心中问道“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君主，抱歉，属下来迟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白色身影跪在地上说道。
“沈清，你从未来迟，坐，”嬴政跪坐着，映入眼帘的是满桌的佳肴。
不对，记忆不对。
嬴政猛地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寝殿，身子不能动，不能发声，身躯像是被什么压制一般。
眼珠转动，最后一直看着放在案桌上干枯的花，渐渐的合上凤眼。
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嬴政小声说呓语“沈清，子卿，他们是谁？”
背对着帝王赏月的沈子卿转过头，看着依旧沉睡的帝王，笑了笑“思到极致，原来是可以出现幻听。”
“陛下，沈侍卫下落不明，”一个影密卫跪在地上说道。
“下落不明？”萧何不顾陈平的阻拦，拉住影密卫的衣领。
“退下，”坐在王位上的帝王淡淡的说道。
陈平，韩信拉开愤怒的萧何，让他放开影密卫。
“沈清，朕没有时间了，”面色苍老，发须皆白的帝王站在梅花树前，平静的说道。
细雪落在那人头发上，竟一时之间分不清，发丝上的是雪，还是原本的颜色。
“父皇，”扶苏接过晕倒的嬴政。
这是他最后一次赏花，他没有找到那个人，就如他没有度过这个寒冬。
“陛下，你醒了，”沈子卿注意到那人的动作，走了过去，温和的说道。
嬴政看着面前的沈子卿，露出一丝笑意“朕好像做了一个梦，却忘记了梦境的内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沈子卿扶起嬴政，呼唤仆侍进来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