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梨,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做让自己和你都后悔的事。所以像师父那样对待焦鹳,我永远不会那样对待你。”
还果真如此。
人心有时难免会有很多思虑,只有沟通和信任才能让某一种关系保持长久。
盖亚看着十爷盯着芙蓉蛋,率先替他拿了勺子和一碗独立的。
“这是唐爷单独让给您做的。”
鸦灰看着桌上的一盘和黎倾鑫面前的那碗,“这是区别对待啊!唐爷,我们都没有份吗?”
鸦灰跟着说,手速也快,勺子已经放在黎倾鑫那碗独立的芙蓉蛋里挖了大大的一勺。
“果然唐爷偏心,好吃的都在十爷那里了。”鸦灰尝了一口后,剩下的真心吃不下,但为了不那么明显,还是把最后一口吞了。
用淡来说都太差强人意了,这是原汁原味保留得恰到好处。但他也懂了唐屹悦的良苦用心。
鸦灰看了一眼唐屹悦,想起薛怀青给他讲过唐屹悦的小时候,便也懂了唐屹悦与黎倾鑫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天配。
只有经历过世间百味的人,才能明白那些藏在角落里不为人知的苦,不是一句两句就能理解和感同身受。
屋内暖黄的灯光打在丰盛的菜肴上,一桌十来人分着主次,依着坐在长方形的餐桌上。
餐桌上摆放着几个纯色陶瓷瓶,里面插着紫薇,月季。
黎倾鑫坐在主位,唐屹悦在右。依次是豫沨,鸦灰,唐三虎三个。
左首位是高恩,后面是米昂,费尔,还有几个保镖。
笑声朗朗,温馨浪漫。
从玻璃窗慢慢望出去,夜色垂垂,劲风凌凌。
城北整个郊区,沉睡的天空布满繁星,下面的城市没有喧嚣,却是灯火辉煌。
在城北的另一个靠边的庄园别墅里,露台上坐着一个行只单影。
餐桌上摆放着几块切好的水果,沾着水珠的暗红色的手指葡萄。
他晃着手中的长相思杯,镶着金丝边的口径,精致小巧。
巴黎之花挂在水晶玻璃壁上,又缓缓流下去。
他一身月白色秋衣,自然伸展着两腿,举杯对着夜空的东方轻轻道:“再次见面,你还记得我吗?”
入口带着浓郁的水果和花香,酸度平衡,口感柔和细腻,醇香丰富,回味绵长。
一道身影从屋内出来走至他身侧。
“八爷,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迟文,高清人找到了吗?”八爷抬着那双明眸问道。
“找到了,但是被他们卸掉了一条腿,人是没用处了,要不要?”迟文说着对着自己的头比划了一下。
八爷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给弟兄们打个招呼,让高清回来,好好让他养伤。”
迟文虽有疑问,但也只是点了点头。
“那个人查到了吗?”八爷弹了弹长相思玻璃杯继续问道。
“十爷把那个人保护得很好,但他是从国内过来的,身份与倾城门扯上了关系。”
“十爷以前与倾城门也扯上过一两次,但这次倾城门明目张胆地帮助他,也是出人意料。”
八爷摘了一颗手指葡萄捏在手上转动着。
“黎门如今可谓是十爷一手撑天,黎天在的时候与咱们有合作的想法,如今十爷生怕与咱们摘不干净。”
“所以李勋白忍不住动手了,这一次他下了死手,听高清说十爷现在靠轮椅出行,你信吗?”
八爷把葡萄丢进嘴里,那白皙的皮肤泛着光。
“八爷,白爷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您真不想坐那个位置?”迟文还是希望自家的这位主子也争上一争。
“迟文,那位置只有一个。想坐那位置的多了去了,但真正能坐稳那个位置,又需要付出多少代价,你比我看得更多。
你知道,我这个身份到底几分是真,又几分是假。华八并不是我想要的,祝小飞才是。”
八爷摇了摇头,有些苦笑。
迟文也是叹了一口气,有些人拼了命的往前凑,确是别人不想要的。
他的这条命是八爷捡回来的,他的后半生也只跟着八爷,像他们这种道上混的,有人讲义气,有人墙头草,见风使舵。
而他属于前者,也许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有那个机会跟着八爷。
八爷明着说不与这些人争斗,但他又总是把自己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里面去。
只有他看得清楚,八爷像是故意想把自己露出去,想要被别人发现的那种感觉。
可他有不明白八爷为何要如此做。
“不管您是什么身份,我迟文跟定您了。如果有一天,您真的离开这里,也一定要带我走。”
八爷看着迟文,盯了他一会儿,才笑了起来,“你这种一根筋的容易吃亏,记住我的话,有时候不要太认真,每个人的承诺在现实面前,都经不起风吹雨打。”
“八爷,您还是不信我?”迟文像是委屈得要哭了。
“迟文,你这招也是在我这里管用。好了,你不是说夜深了,早些休息吧!明日我还要去香山门。”
迟文搞不懂为什么八爷每个礼拜一都要去那个咖啡店,雷都打不动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