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我就是高兴。我们这都是埋在土里大半截的人了,没想到还能看到山里会有如此的变化。鑫娃能遇到悦悦这孩子,是他的福气。我们这山里的人啊,能够得到悦悦,那是咱们山里的贵人啊,咱们可不能干那些缺德子事啊,他那什么书上可都是为咱们山里谋利啊。哪有花自己的钱,还讨不到好的。”秀奶奶越说越难过,忍不住哽咽起来。
唐屹悦赶紧起身倒了热水过来,蹲下身子,拍着冯秀的背,替她顺了顺气。
“外婆,别在伤神了,这些都无所谓的,这条路是糖梨想要回家的路,这是他所希望的。他想为村里做些事,感谢大家以往的照顾。”唐屹悦最不忍心就是看着外婆难过,他知道,她老人家定是又想念了。
“悦悦,这个名单上不能只写鑫娃啊,你的名字更应该写上去,外婆不能那么自私。”冯秀泪眼婆娑地说道。她此刻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帮助唐屹悦完成这些人的书面签字。
“秀奶奶,鑫娃到底出了什么事,您?”花婶作为女人,能看出一个女人说不出的悲伤。
“花婶,我们的鑫娃在去年,我们上重庆后,没了,没了,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冯秀说完大声哭了出来。
黄其新听着也是一愣,不止他所有人。
朱熹的身体有些瘫软,怎么会,还那么年轻,就,怎么会。
周全也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黎哥平时最能打了,他们几个一般不敢轻易招惹他,怎么就那么突然。
周五也突然感觉刚才自己有些过分。
现场的氛围有些沉重。
“悦悦这孩子,一直为了安抚咱们两个老人,日日夜夜守着,生怕出了意外。过年那几个孩子也来陪我们过年,咱们的鑫娃是福星啊,是他给咱们招来了贵人和财神的,这条路是咱们通往家的地方啊,为了以后大家更方便,大家难道只能看见眼前的利益吗?咱们世代种地为生,这里是咱们的根,前人修路,后人好归家。这个道理大家难道不明白吗?大家伙儿可不比我这个死老太婆更明智吗?啊?”冯秀的话深深刺激着每一个人。
“我签字,需要盖手印吗?”周五是第一个过去的。随即周全,朱熹,王金……
“以后就是年轻人的天下咯。”黄其新看着那群年轻人朝气蓬勃。生机盎然,突然感叹道。
签完字已到中午,大家都各自散去了。
唐屹悦把外婆扶进堂屋坐着,自己则准备去厨房做饭,薛怀青整理资料,吃过午饭他们需要去乡镇府,然后再去县规划中心。
“唐屹悦,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朱熹没有离开,而是等众人散了又折了回来,他看着唐屹悦进厨房,多少还是有些刮目相看。
“名字是拿来叫的,有何不可。你没走,是想问什么?”唐屹悦的刀下切着葱花,他准备做个麻婆豆腐。
“还是想问为何那么做?没有理由跑来这里发个散心吧。”朱熹摊了摊手,看着唐屹悦的刀工,他有些想大声喊出来,“切得漂亮。”
“对,我的确不会。你大概不是猜到了,因为他,我的爱人。”唐屹悦不隐晦,大大方方承认。
“我明白了,黎哥值得!他的身边就应该是像你这种绚丽又灿烂的光。”
唐屹悦停下手中的菜刀,看着朱熹那一脸认真严肃的脸笑道:“还是小时候更可爱些,现在有些招人嫌。”
“那个时候,抱歉!”朱熹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无妨,还得感谢你们!不然也不会跟他走近。”唐屹悦的菜刀继续动了起来。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我想要蹭饭。”朱熹盯着唐屹悦有条不紊的动作。
“那你剥些蒜,把它们舂成蒜水,我来切土豆片。”唐屹悦把泥土烧制的蒜水盒递给他说道。
“好。”朱熹边剥着蒜,边看着唐屹悦刨土豆皮,又把他们挨个切成土豆片。
“黎哥,他?能说说吗?”朱熹真实目的还是想问这个。
“唐总,资料我全部整理好了。”薛怀青突然从门外踏了进来。
朱熹和唐屹悦都相继抬头。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你来炒菜。”唐屹悦说着放下了菜刀。接过薛怀青手上的资料,找了个小板凳。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弯不下去,他干脆伸得老长。
朱熹见他低眉垂目,认真地看着手中的资料,而且看得奇快,颇有一目十行的感觉。
“如果事情进展顺利,我们不需要一周的时间就可以办完所有的程序。”唐屹悦翻看完才说道。
“但愿如此,庞院长不是邀请你去陪孩子们踏青嘛,正好。”薛怀青炒着蒜水土豆片说道。
薛怀青也很会做饭。
薛怀青担起老妈子说道,“最近你的学业荒废太多了,晚上别熬夜学习了。”
“嗯,事情处理完就可以放松了。”唐屹悦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朱熹听着他还在上学,对唐屹悦更佩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