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御见她闭眼，以为她不愿多看自己一眼，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苦涩地扯扯嘴角：“好，我签。”
说罢，薄司御抬笔，将合同翻到签字页。
他迅速签下了自己面前的那一份，又和姜瓷交换，签她手中的那份。
姜瓷暗暗松了口气。
她睁眼，恰巧看见手边的果汁，便拿了过来，想压一压心中的挣扎。
谁知刚喝下一口，那股熟悉的甜味突然变得十分腻人，甜味仿佛被瞬间放大了数倍。
姜瓷一阵恶心，控制不住地别过头，掩唇干呕起来。
薄司御恰好签完字，立刻放下笔，冲到她身边，皱着眉头给她顺气。
“瓷瓷，怎么样？是胃里不舒服吗？”
他立刻扬声朝秘书处大喊：“来人，叫医生来！”
姜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拼命忍住摇头。
“不……不用了。”
叫医生来，她怀孕的事必定瞒不住。
她强行直起腰，想要佯装无事。
可身体偏偏不配合，下一秒，那股恶心感再次冲了上来，逼得她再次干呕。
薄司御紧张极了：“究竟怎么了，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干呕了，上次在医院也是。”
短短几秒，薄司御脑中不知飘过多少种可怕的可能性。
alex好奇地多看了两眼，一脸新奇地对戚湛北道：“哎，我昨天看的那部八点档狗血剧里，女主就是这样孕吐的唉！”
孕吐……
这两个字在薄司御脑海中重复播放，像是一记警钟，猛地敲醒了他。
薄司御瞬间联想到了那夜云雨。
一个想法顿时在脑海中无限放大。
姜瓷抬头瞪了alex，警告：“别瞎……”
话没说完，薄司御便幡然醒悟般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迫切逼视着她的双眼。
“瓷瓷，你的确是孕吐，对不对？”
姜瓷心虚间一个恍神，眼中不受控制泄露出几丝慌张。
薄司御几乎得到了答案。
等姜瓷反应过来想掩饰的时候，薄司御已经一把夺过了桌上的两份离婚协议，作势要撕。
姜瓷立刻去拦：“薄司御，你这是做什么？”
薄司御直视着她：“是不是因为那晚？”
姜瓷悚然一惊，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
“瓷瓷，我想听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是不是怀了我们的孩子。”
姜瓷扭过头，想撒谎说不是，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薄司御迫切地想得到一个答案，情急间，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开口便威胁。
“你如果不回答我，我立刻把这两份协议吞了，接下来的协议我都不会签，咱们就一直拖下去，拖到这两个孩子出生，去做亲子鉴定！”
说着，他居然真的将协议卷起来，毫不犹豫就往嘴里塞。
姜瓷连忙去拦，却发现他疯了似的，完全不听她的。
姜瓷的脾气也如被浇了汽油的火苗，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薄司御，你有完没完！”
她猛地起身，伸手一把拽住他那昂贵的真丝领带。
薄司御眉梢染上笑意：“瓷瓷……”
他伸手去握姜瓷抓着自己领带的手，刚想问她是不是还在乎自己，胸口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