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思考间，五年前那晚，她借着微弱光亮勉强看清的硬朗面部轮廓，逐渐与视频里这张脸重合。
可……他五年前明明言语冷到几乎一句话出口都能变成一块冰。
如今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满嘴喷茶香的模样的？！
一个人的语气和脸到底为什么会割裂成这样啊喂！
姜瓷惊愕间吸了口气，口水呛得自己直咳嗽。
“咳咳咳……”
薄司御连忙关切：“瓷瓷你怎么了？该不会是昨晚……感冒了吧？家里有药吗，要不要我给你送点过去？”
姜瓷一听薄司御这语气就浑身发麻，连忙将手机举开离自己的脸八丈远。
她刚想说不用吃药，话说出口的前一秒，蓦地一顿。
好像有什么被扔在记忆角落的事重新翻了出来。
“药……”
“药！”
姜瓷猛地瞪大眼睛，本能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我忘记吃避孕药了！”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即刻抓狂：“已经过了最佳时效了，就算现在吃了估计也没什么用了啊啊啊啊……”
“薄司御你个狗东西，那么大一个房间，里面就不知道备点计生用品吗！做这种事不做措施，你是想害死我吗！”
“啊啊啊老娘不想给你生孩子，真的不想了！”
薄司御：……？
他轻咳一声，面上浮现真实的心虚：“抱歉……我烧得太厉害，迷糊间，还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醒来确实还蛮感动。
“你……”
不等姜瓷再骂，薄司御立即保证：“放心，如果我下次再这样，你可以直接让我滚，或者一脚把我踹下床，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
姜瓷本就在气头上，听完更是气得直磨牙：“下次？你还想着下次？”
“薄司御，你是不是忘了，咱俩的离婚协议还没签呢！”
“既然咱俩在a国各自有事，来不及回国签，那电子版先签了，回去再走法律程序也是一样！”
说着，姜瓷呼出一口气：“你准备准备，联系好律师，我们选个时间就签。”
薄司御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冰水。
他本以为这一夜过后，他们的关系会缓和些。
离婚协议的事也会暂且搁置作罢，没想到……
见姜瓷满脸怒气的模样不像作假，薄司御一颗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他双眸半垂，掩住眼底那丝落寞，点了点头：“好，准备好了我会联系你的。”
姜瓷面露狐疑，这男人突然这么听话了？
话落，电话那端立即传来挂断提示音。
薄司御望着手机屏幕渐渐黑下去，倒影里自己那张冷沉至极的脸，仿佛一点点挂满了霜。
薄司御心中再清楚不过，这份协议绝不能签。
如果签了，老婆就真的没了。
殊不知，与此同时的国内。
薄老爷子生前为他们拟定的婚姻协议，已经由保管律师送到了薄家。
薄老太太收到时格外愕然，打开一看，只是叹息。
她将协议递给段秋言，无奈：“这老头子，还真是将守约两个字刻进了骨子里，即便人没了，也不忘想方设法的履行订下的合约。”
段秋言看了一眼，也是惊讶：“爸这是把主动权都留给了瓷瓷……看来爸当真很喜欢瓷瓷，根本没给司御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