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被老太太这操作搞得愣了片刻：“您这是？”
顾老太太还没解释，顾意南也走了过来，握住了她另一只手，表情同样郑重其事中带了丝恳求。
姜瓷：？？？
这是闹哪样？
姜瓷觉得身上有些发毛，总觉得她们会提出什么不同寻常的要求。
果不其然，下一秒，顾老太太微微笑着道：“姜医生，我们可不可以拜托你……和我家老头子做个亲子鉴定啊？”
姜瓷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了问题。
她迟疑地指着自己：“你们确定要和我做，而不是和顾野做？”
顾意南肯定的点头：“阿野我们不会认错，就是和你。”
说完又连忙补充：“我知道这有点唐突，但还是要拜托你务必要答应，因为我们很有可能是……”
可能是什么？
一家人吗？
姜瓷只觉大脑内像是有什么线路突然短路，火花四溅后，脑内一片空白。
有点惊讶，又有点不解。
薄司御反应也没比她好多少。
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姜瓷从他眼中罕见地读到了茫然这种情绪。
但薄司御也仅仅只是茫然了一瞬，回过神来。
他脑内第一时间莫名闪现出姜瓷和顾野的那张合照。
当时齐川传过来的时候，他把重点放在了两人的动作神态上。
如今在脑海中仔细对比，发现好像……确实……
撇开顾野黝黑的皮肤，还真的——
有点相似。
他当时怎么就没发现呢？
薄司御心情复杂，同一时刻的姜瓷却难得依旧迟钝。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
确保自己刚才听到的看到的不是幻觉。
确认后，姜瓷又强迫自己从纷乱的思绪中理出一丝头绪来，再顺着这丝头绪一点一点往下捋。
她们想与她做亲子鉴定，是因为觉得她可能是顾家走失的孩子吗？
这个疑问在心头盘旋，像一件期待已久，在已经心灰意冷放弃之际又突然得到的东西。
让她期待得到，又迟疑着不敢上前。
姜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在被洛家区别对待，欺骗，抛弃之后，她便下定决心不再对亲情这种东西抱有任何期待。
亲情，在她心中早已如一团被扔进焚化炉的纸，烧得只剩下了灰烬。
可现在，又有人跑来告诉她，这张被烧成灰烬的纸，有希望能重新复原。
这对她来说，与天方夜谭有什么区别？
可姜瓷想要相信，又不敢相信。
她生怕自己迈出这一步，却发现脚底其实是一片虚空。
姜瓷久久无言，呆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薄司御却早已整理好思绪，他侧头看着她，将抓改为握。
男人将自己手心的温度传给她，暗暗捏了捏她的手。
姜瓷转过头来，像一只无枝可依的小鸟，茫然地扑腾着翅膀。
薄司御上前一步，暂且用背挡住顾老太太母女俩的视线，借着给姜瓷捋头发的动作，在她耳边柔声轻语。
“瓷瓷，试一试，或许成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