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众位兵爷因何闯我花满楼,若是做客,我们自当好生服侍,可若是来硬的,我们花满楼也不是吃素的。”凤姐姗姗来迟,不卑不亢的说道。
“哈哈哈,早就知道花满楼里的凤姐风华绝代,但想不到今日会是这样相见,你们的人把我幼子打了,我还不能来算账了是吧,莫多废话,要么今日我把打人的带走,要么花满楼在城中消失,你们看着办。”一骑马中年男子说道,他中气十足,一身的黑甲,器宇轩昂。
“子不教,父之过,你教育不好儿子,我替你教育,你不光不感谢,还要来抓人,你是不是脑子里装粪坑,生蛆了,你儿子就是我打的,有什么就冲我来,别拿弱女子来撒气,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的是不是床上不行,在这里秀存在啊,真有本事亮出来,一对一,我们花满楼要不把你们的屎都打出来,我们自己摘了招牌。估计你们也是不敢,一个个的怂货,仗着人多欺负人少还行,真要你们来单打独斗,看,趴窝了吧,咱们先说好,打不过可不兴回去找长辈,万一再把你们祖宗十八代都招来,我可没纸钱给他们。”我迈着悠闲的小步,站到凤姐身后,嘴中不停地骂着院里的兵士。凤姐她武功高,真打起来,能替我挡枪。
“你”黑甲男子抬起手中的剑刚想说话,就被我截断。“你什么你,你行你上啊,你瞎哔哔什么,还举个破剑,干嘛,捅我,来啊,不敢啊,剑是那样举的吗,不会玩剑就不要拿剑,吔,你别放下啊,没劲了吗,你别瞪我,咋了,你眼大啊,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珠揍出来更显大。”我光脚不怕穿鞋的,惹急了闹起来我就跑,啊,这次得带着朵儿,唉,多了个麻烦,以后坚决不要发善心。坚决不要。
“把她们全部抓起来,那个碎嘴直接杀了!”黑甲男终于下定决心,下了命令,院里的士兵开始行动,一杆杆长枪慢慢的向我身边聚拢。“孙子哎,不敢单挑是吧,行,爷爷今儿就灭了你们,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哈。”
我喊完这句,又凑到凤姐的耳边,低声说道:“姐,有金子没,借一块应急,我过后还你。”凤姐青俏的耳垂,被我的呼气,慢慢的染上了一层红晕,她嗔了我一眼,探手入怀,从中取出一块黄色令牌,轻喝道:“慢着,罗城主,你不会不认识这个吧,现在你们大敌当前,我劝你还是不要多惹是非。”
黑甲男,哦,也就是罗城主,咬牙切齿的看着凤姐手中的令牌,瞪了我一眼,不甘心的说道:“撤!”随即调转马头,离开此地,边上的士兵收枪转身,也随他一同离去。
“哎哎,凤姐,你别收起来呀,你让我看看,我怎么看着像是金子做的呢,我只看一眼,真的。”我眼巴巴看着凤姐把令牌收进怀中,不再理我,熟悉的金子味道消失,我恨我自己,当时咋就没抢过来呢。
凤姐走到从柴房出来的春姐和朵儿身边,用手掌捏着朵儿的下巴左右打量,朝着已经颠颠地跑到艳艳身边的黑牛说道:“这女孩怎么回事,还有,把今天的事情详细的告诉我!”
要让黑牛打架揍人还行,要让他学舌,还真有点难为他,他脸憋的通红,半天也没蹦出几句话,且说的次序混乱,乱七八糟。我打断了他,然后绘声绘色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凤姐,凤姐问黑牛:“他说的对吗,是真的?”黑牛用力的点头。
“那就让她,叫朵儿是吧,让她跟着我吧,两个大老爷们也带不出好孩子来。”凤姐想打朵儿的主意。
“不行,朵儿是我和黑牛带回来的,我俩养着她,不能让她跟你们进楼。”
“你用啥子养活她嘛,你一个欠我们债的人,就别说了,黑牛呢,他还得靠我们养活,你说这白白添了一张嘴,这世道又是兵荒马乱的,我们这可不能白管饭。”身边的春姐掐着腰,哆嗦着屁股,摇头晃脑的说道。
“我可以带着朵儿离开,欠你们的钱我日后必当归还,可以吗?”
“不行,先生可以在我们这做个郎中,每月给你供奉,还免费让朵儿吃饭,你觉得呢?”凤姐接话。
我能说不吗,且不说朵儿跟我出去能不能混上饭,光看在凤姐的眼神指使下在那摩拳擦掌的黑牛,我也不敢说不。“唉,小生答应了,但我每个月要一两金子,且以后的月供需要足额定时发放。”我狮子大张口,等着她给我讲价还价。
“好,一个月一金,我答应了。”说完回到楼内。
我看着黑牛和众女子打理着楼内散乱的东西,我不动手,我是郎中,是看病的,这些小事我怎么能动手。
我本以为悠闲的生活,紧紧维持了三天,不知是哪个大姐在找我看完病之后,摸了我的鼻子一下,而后楼内便传出我还是处男的消息,那之后,我的‘噩梦’开始了。
今儿一早,我打开房门,接着就涌进来十几个女人,她们叽叽喳喳的争吵个不停,都要抢夺第一个看病的位置,我捂着额头,满脸忧愁,我试过和她们争论,甚至还动过手,可这群女人软硬不吃,好几次我都差点羊入虎口,好在她们互相堤防,我才保全了我的清白。
最近几日,楼内的生意越来越差,打仗使得有闲心来找刺激的人越来越少,这群女人无事干,便来寻她们口中的‘小白脸’,以打发无聊的时光,她们终于停止了争吵,按着她们排定的顺序挨个站在我的面前。“阿九哥,我昨晚上浑身难受,你来给我诊诊,我感觉我快要死了,真的,快点啊!”第一个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厚厚的白粉把她的脸遮的严严实实,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做着痛苦的样子。
我让她做在椅子上,手指轻搭在她的脉上,闭上眼,装模作样的为她看病,随后用手指不断点在她的腰背几处穴道处。她绷起身子,随着我手指的游动而不断战栗,她闭上了眼,轻微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发出,待我收回了手指,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眼角含春,欲语还休,故作媚态的瞄了我一眼,接着用那略显粗糙的手摸了我一把,然后捂着白粉已遮不住变得通红的脸,羞涩的跑出屋子,我捡起她刚刚仍在桌上的几枚铜板,小心翼翼地放到旁边的一个瓦罐中,清脆的响声让我精神振奋,满是斗志,我要尽全力为她们治病,那样她们就会多给我小费,我信心满满,激情昂扬。
日上三竿,我终于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打发了,我晃了晃瓦罐,一脸喜色,付出就有回报,虽然我不知道这些能换多少金子,但靠自己的能力赚钱,也算是一种幸福。
我来到黑牛的住处,踹开他的破门,满屋的烟尘随着震动四处飘扬。“黑牛,别睡了,朵儿该饿了,起来做饭。”
黑牛一个鲤鱼打挺,没打起来,顺势做起,直接点火做饭,那不曾刷过得锅里添上了水,一个个豆粒大小的水泡便开始翻涌,他用满是黑灰的手捧起黄面面,均匀地洒进锅中,再次拿起烧火用的木棍开始搅拌,这家伙,木勺就在旁边,他不知道吗,非得用烧火棍,不脏吗,算了,反正我也不吃,朵儿吃了几天也没事,随他吧。
“俺听艳艳说外边打的厉害,城里的许多粮米铺子都关了门,俺们还是省点吃吧,真要断了粮,俺们怎么办啊,你说是吧,阿九。”
我不理他,继续烧我的锅,你们就是都饿死了,我也饿不死,我才不怕,只要有朵儿一口吃的,我就无所谓。
“黑牛哥哥,饭做好了吗,我老远就闻到香味了,黑牛哥哥做的饭最好吃了。”这丫头也是不到饭点不来,但是说黑牛做饭好吃,纯属胡扯。
黑牛咧着嘴笑,估计世上也就朵儿一人说他做饭好吃,他殷勤的给朵儿盛上一碗黄糊糊,把锅内剩下的全部用木勺舀在那个多用途的木桶中,大快朵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