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双手扶着她的双肩,“他申时已经下山了。”
“什么?他去了哪里?他又去京城怎么办?遇到危险怎么办?”兰泽说着就要下山去找人。
“他带走了玲珑的本体,不会冲动行事。”
兰泽望向桌上放着梅花枝的瓷瓶,已经不见了,“师父…”
仙尊揽过她,“随他去吧,这是他的劫,只能他自己走出来。”
兰泽将头深深埋在他怀中终于嘤呜哭了出来,“师父…”双肩止不住颤抖。玲珑和朱明辉陪着她长大,她早就将他们视作自己的哥哥姐姐一般,如今一别怕是再难相见。
泪水浸湿了仙尊胸前的衣襟,他的心口被炽热的眼泪一点点地灼伤着。他想起兰泽来玉宸山第一次哭时也是这般痛切无助。他紧紧地拥着她,替她将悲痛的寒冷都驱散,“我在,一直都在。”
清晨,鸟儿跳跃在窗前叽叽喳喳。兰泽看着榻边已空,她推门走出去,听到厨房那有动静,她循声走过去。
兰泽倚在门边,只见厨房里仙尊右手拿着大勺在锅中搅拌,香甜的气味从中飘散。兰泽第一次见仙尊出现在厨房还是自己打碎茶具的那次,这些年更是连泡茶都没见仙尊亲自动过手。如今见他站在灶台前做饭简直就是奇观,白衣胜雪融在这烟火气中有些违和。
兰泽迈步走上前去从他的后背环住他的腰,侧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
仙尊将甜粥盛到碗中,“尝尝。”他背着身说道,兰泽刚来时他就觉察了。
“好。”兰泽松开手拿起一旁的勺子往碗中舀出些许。
“小心烫。”仙尊提醒道。
兰泽抿嘴一笑,“好。”又对着勺子呼了几口气,才送进嘴里,“嗯,好喝。”
“那就好。”
“想不到师父还会下厨。”
仙尊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两人用完早膳,兰泽靠在他肩上陪他一同看书。有时两人会牵手在林间散步。有一次兰泽指着一处说,“都说木一的孩子都会一把秋千。”第二日那里果然多了一把秋千。夜里两人坐在山顶的崖边,灯火未减,星辰依旧。然而诸事未定,兰泽觉得这几日闲暇的时光就像是自己偷来的一般。两人一言不发地看着远方,各怀心事。
仙尊开口道:“回去吧。”
“好。”兰泽借着他的手站起身。
谁知仙尊在她前边俯下身,“上来。”
兰泽浅浅一笑,趴到他的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仙尊双手弯过她的腿弯,掂了掂,“还是瘦了些。”然后稳步往山下走去。
“那师父可得多做些好吃的才行。”
“好”
兰泽忽然噗呲一笑。
“笑什么?”仙尊问道。
兰泽:“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说完她又忍不住抿着嘴笑起来。
两人身形一闪已经回到屋内,仙尊刚将兰泽放下,回过身俯身双手撑在榻边把她整个人禁锢在双臂之间,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刚说的什么?”
“没···”兰泽撑着身子往后仰一寸。
他进一寸,“新嫁娘词。”他一手按着她的后颈,温柔地吻上那朱唇。
意乱情迷间,兰泽双手握成拳似拒似迎的抵在他的胸口。
兰泽被抱上床榻时不自觉地羞红了脸,这次不同于仙岛,她可清醒着,“师父···”
随着床帏落下,通明的灯火只留下一盏,雪亮的双眸犹如黑夜的星辰,她眼中只剩昏暗又熟悉的轮廓。
“我在…”仙尊低声说道,大掌包裹着她的双手,按在自己心口。
密密层层的酥麻,兰泽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
情潮绵绵直至春透通顶,仙尊拢好她的里衣,吻去她眼角的泪,将她完全纳入怀中。
东方露白,仙尊批好衣裳,俯身在兰泽额间落下一吻,“兰儿,等我回来。”兰泽沉睡着毫无反应。
仙尊伸手,一只鸟从窗外飞入落在他掌心。
“这段时间替我照看好她。”
鸟儿接到了使命在屋内环了一圈,最后落在窗边。
仙尊最后依依不舍再看一眼兰泽,闪身从屋内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