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朝着仙尊屋子的方向看去,喃喃道:“不知道师父现在如何了,是否有受伤?”
上次她把上官昊琏的伤渡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是切身感觉到背上被割裂开的疼痛。
不知今日师父承了这疫病又是如何?兰泽想到陈皎皎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掌柜的老母高热了一夜都没有起色。
一想到师父要成倍叠加地承受这些,她又忍不住担忧起来,怎么想都静不下心来。
仙尊让她抄完才能去见他,可是等她正经抄完都是几日之后了。
“我过去偷偷探一下应该无妨吧。”兰泽心道。只要确定师父没事我再回来抄也不迟,反正被发现了也是再多抄几遍。
思虑完兰泽闭上眼往仙尊的屋子探去,“怎么没人?”
她的灵识在那屋内巡了一圈,半点影子都没有。
“师父呢?”兰泽说道。
说完,她闪身进入仙尊的屋内,转了一圈。
“真的没有人。”
“难道师父出去了?”兰泽正疑惑着,她又看向书案,上面没留字条。
难道师父忘了留?又或者师父觉得他很快就回来所以没有留?
兰泽又自我否定道:“不会的。”
仙尊做事向来是有备无患,万无一失,就算她不在仙尊也会留好字条以防万一。
“师父一定还在玉宸山。”兰泽肯定道。
兰泽闭上眼,继续在山中探寻,终于在玉池处找到了仙尊。
只见仙尊大半身子都在池中,额间冒着虚汗,眉心紧锁,双目紧闭。
兰泽何时见过这样的仙尊,她又惊又怕,即刻就赶到了玉池边,跪在地上难过地喊道:“师父··”
仙尊睁开眼,声音沙哑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房里抄书吗?”
“都怪兰儿不好,才害师父受伤。”兰泽呜咽道。是她忤逆师父,一意孤行要插手凡尘的事,是她想救那些人才害得师父受伤,本该她自己承受的果,师父却替她受了。她还以为师父修为高深会没事,可是一人之躯承受这么多人的病痛怎么可能不难受···想到这里兰泽的眼泪就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一滴一滴地滴进玉池里。
仙尊轻声安慰道:“无事,不要哭,一会就好了。”
“怎么可能没事,一个人的病就已经很难受了,现在···”想到这些兰泽更难受了。
“唉···”仙尊轻轻叹了口气。
这些伤跟他过往地比起来确实不算什么,只是高热难耐他才到这玉池来。又怕兰泽多想才没跟她说···
“兰儿再哭山脚下那草棚可要塌了···”仙尊只能说道。
兰泽这才抽噎地把眼泪忍了回去,“师父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
仙尊笑道:“好了,为师没事,快些回去吧。”
师父总用这个法子把她的眼泪倒逼回去,而且百试百灵,因为她记得那草棚就被小时候的她哭塌过一回。
而这个故事草棚的店小二一说就是好多年,“那日天高云淡,晴空万里,一看就是卖糖水的好日子。他早早就出了摊,刚给给自己倒上一碗甘甜的糖水,惬意得哼着小曲儿等客人上门。忽然乌云蔽日,暴雨如注,给他个措手不及。没一会草棚就被压塌了,草帘子直接盖在他身,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糖水还是雨水,一个劲的往家跑。等第二日他再来时,草棚只剩下一副秃架子,奇妙的是那枯木架子还冒出了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