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二拱手说道,“能得到二爷这一句侠义的评价,我倪二今日死了也值得了。”
“不瞒二爷说,我这一次因为吃了酒,去讨利息钱。那西街的张即壳不是个东西,借了我五百两银子迟迟不肯归还,不仅利息不给,连本金也不给。还说拿什么梨园戏子小甜甜的春宫图来抵我五百两银子。”
“我呸,他当我倪二是什么人,有五百两银子,我可以去醉仙楼多少次了,还用得着看小甜甜的春宫图吗?”
“我当时喝了酒,和他争执起来,后来说得我急了,便打了他一拳。张即壳这小子不经打,后脑勺着地,给我打死了。”
“二爷你也知道,张即壳这小子不是个人,可是他也是有些背景的。我怕吃官司掉脑袋,就连夜跑了出来,后来经人引路,就上了跃鹿山落草为寇,坐了第四把交椅。”
“谁能想到,今日只想打个劫,却落在了二爷手上。跑来跑去,还是落在官府手上了,也是命中该绝啊。”
贾琏摸了摸鼻子,紧紧地盯着倪二。
倪二被看得心里有些发麻,“二爷,我说了这么多,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你这么瞧着我,我心里没底啊。”
“二爷,你不会是瞧上我了吧,其实我可以……”
贾琏手一挥,“别胡思乱想。”
“我问你,那小甜甜的春宫图你拿到手没有?”
倪二摇摇头,“没有,我打死人之后,便慌忙回家拿了几十两银子跑路了,哪里还顾得及这些。”
贾琏有些失望,“你这个死胖子,也分不清重点。”
“小甜甜的春宫图哪里是几十两银子能买到的。他娘的,当年六扇门张姑娘的春宫图没有弄到,现在小甜甜的也没有机缘欣赏一番。”
“算了,此事估计是不能了。”
“胖子,我问你,你落在我手里,如果我愿意放你一命,你愿意为我效力吗?”
倪二眼睛瞪得贼大,“二爷,你说的可是实话,没有戏耍我?”
贾琏说道,“亏你还说自己是从京城出来的,我贾琏说话,可有诓人的?”
倪二爬起来跪倒在地,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若蒙二爷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陈默在一旁说道,“老爷,这胖子靠得住吗?”
“他既是逃犯,又落草为寇,身份有些尴尬,还不如我一刀捅了一了百了。”
倪二连连磕头,“二爷放心,我倪二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投靠了二爷,就一定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元朗这时说道,“都说一女不侍二夫,一人不投二主,你既然当了这跃鹿山的四当家,自然是投靠在张君手下。”
“哪怕二爷不计前嫌想要收留你,也不得不考虑张君这边啊。”
倪二抬头看向贾琏,贾琏正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考究他的忠心。
在这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忠心最难得。
要是收了个有二心的手下,那是给自己找不是。
倪二沉声说道,“二爷放心,我上跃鹿山也只是落脚而已,一旦投诚了二爷,就与过往一刀两断,从此只是忠心跟随二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贾琏说道,“要是不信你倪二,我也不会从老默刀下救你性命。”
“只是我手下兄弟的心中担忧也是正常的,毕竟我们这一趟出来就是来剿灭张君的。”
“你要是不做点什么,我手下的兄弟们心里都不踏实啊。”
倪二知道这是要自己纳投名状了,便说道,“二爷,张君他们领着六百人马去枫桥洗劫去了。”
“现在山上只有我领着几百兄弟守着。这四十个兄弟,都是我的心腹之人,绝对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