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藏在其中的一座座坟墓,这里可以堪称是世外桃源。
“阿颜和其他女子不一样,做每件事都很有韧性,只要她想做的事就一定可以办到。”杨婆婆接着道,隐隐带着自豪。
“她是很不一样。”
叶辞渊被眼前的景象狠狠惊到了,想着眼前的一切,全是出自那女子之手,脚步便不自觉迈动,踏入花径,顺着中间用木板铺就的羊肠小路,走入花海,入目之处全是一片洁白,恍如来到圣境。
他的王妃果然非等闲之辈。
雏菊的花瓣时不时随风纷扬,偶尔几片降落在叶辞渊的发上。
环看过一座座木碑,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最后停留在那个崭新的坟墓前,那块木碑没有被风雨吹打过,还带着粗糙的刻痕。
陆灼生之墓。
叶辞渊一动不动地盯着木碑,眼中情绪收起,平静无波。
等着,会送他们去陪你的。
不对,你该是在天堂,而他们是要去往地狱的。
他的王妃也是谁都可以惹的?
叶辞渊回到前院时,花姝正好醒了。
在药房门口碰见,叶辞渊看着眼前又严严实实戴起面纱的女子,忽然起了玩弄的心思。
“你见谁都戴着面纱吗?”
嗯?
花姝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有些没反应过来。
“还是说就见我戴?”男人眉梢一挑,桃花眼里藏着幽幽暗芒。
花姝心里咯噔一下,抬眼看向叶辞渊的眼睛。
“你是不想被我看见你丑的一面?其实我不嫌弃。”
叶辞渊向花姝走近两步,嘴角勾着笑。
“……”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还这么自恋?
扯了扯嘴角,花姝的眼神像看着一位间歇性精神病患者。
“你想多了,我看病都会戴面纱。”
孤鸿看见花姝已经在药房门口,便也赶快下马车走过来。
花姝没再搭理叶辞渊,走进药房准备器材去了。
孤鸿小心地瞥了一眼叶辞渊的神色,见他没什么不悦,才轻轻走了进去。
不过经过刚刚的打岔,花姝忽然觉得心里的那股憋闷消散了些许,不再闷得她喘不过气。
叶辞渊这一次没有跟进去,而是转身出门,利落地跨上马,扬鞭离去。
高知县劳累一晚才起身,还未穿好裤子,就听见门外来报,渊王来了,吓得脸色一白,匆忙仓促地提起裤子随意一系,抓起外袍立刻出门,一边小跑一边套着袍子。
来到正堂,就见叶辞渊已经坐在上首喝茶了,轻靠在椅背上,姿势略带慵懒。
高知县偷偷看了一眼叶辞渊的神色,眼瞳幽深,看不出情绪,只能赶忙上前跪下。
“下官拜见王爷。”
上半身低伏在地上,额头点地。
叶辞渊喝了口茶,懒懒抬眸看了高知县一眼。
“看高知县这日子过得滋润啊,这日上三竿了才从温柔乡里出来,这年纪大了要当心点身子了。”
高知县一听这话更加惶恐,脸都快整个贴到地上了:“下官有罪,竟让王爷等候下官。”
“本王等一等无妨,可若是有人命关天的大事发生,高知县却因为睡过头影响了执法那可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叶辞渊放下茶碗,茶碗磕在桌面上发出“嘭”的一声。
高县令被这声响吓得一激灵。
“是是是,谢王爷提点,下官之后定当恪尽职守。”
叶辞渊站起身,对高县令说道:“起来吧。带本王去刘氏的牢房。”
“是。”高县令颤巍巍地站起身,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
“王爷,这边走。”
两人穿过庭院,来到最后面的牢房。
一走进去空气就充满了腐臭味,叶辞渊微皱了一下眉,神情立刻恢复冰冷,高知县将其带到最里面的一间刑房。
中间的十字架上绑着一个布满鞭痕的,头发散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