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姝又陷入昏睡中,完全不知有人来了。
“哎,怎生病的这么重…”史氏硬挤出两滴眼泪,装出一副慈母的模样。
“这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你之前不是说有人照顾着吗?”花崇问向史氏。
“是有的啊!”
“那人呢?!花姝好歹也是个大小姐,现在病成这样这么久身边没个人照顾,万一这病不好,到时候成婚怎么交代?!”
史氏娇声哭着:“老爷真是冤枉妾身啊,妾身真的派人了。老爷您别气,妾身马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再把府医叫来。”
说完,便委委屈屈地出去了。
史氏在外看了一圈,除了煎药的挽画,没看见兰芝,气冲冲地走到隔壁,踢开门,里头正沉浸在幻想中的兰芝吓一跳,正要张口骂人,一见竟是史氏,瞬间怂了。刚要站起来行礼,史氏上去就是一巴掌将兰芝打倒在地。
“贱人!”史氏本来因为赐婚一事心里已经非常恼恨,刚刚又被花崇训了一通,便将所有的气都撒在兰芝身上。
兰芝被这滔天的怒意吓得瑟瑟发抖。
“夫人!夫人饶命!奴婢…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我让你来盯着花姝,你人呢?花姝病了不见你来汇报,连老爷过来了都不知道出来,害我被老爷训斥,你这贱婢!”说完又不解气地踢了一脚,兰芝痛苦的捂着胸口,泪水涟涟,却不敢还手,只能苦苦求饶。
“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不知道大小姐病了,呜呜呜…”
“哼,快滚去将府医请过来!”
“是是是…”兰芝踉踉跄跄的起身往外跑,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
史氏回到花姝房中:“老爷,是那丫鬟嫌累偷懒,不过已经被妾身狠狠罚了一通,现在已经去请府医了。”
“嗯。”花崇应了一声,之后房中久久没有声响。
史氏想着那赐婚,还是按耐不住。
“老爷,我看着这姝儿长的越来越像她的母亲了。”史氏突然开口道,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嘲讽。
“哼,别和我提那毒妇!”花崇一脸愤意。
“是妾身多嘴了。”史氏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又问:“皇上怎会突然给姝儿赐婚?这璇儿可怎么办?她也十六了,她姐姐有了婚事她还没呢”
“这事事关国事,怎可与你一个妇人说。璇儿的婚事我自会好好相看。”
“可是这璇儿爱慕渊王的紧,这…”
“你说什么?”花崇一脸震惊,“她爱慕渊王?”
“是呀,前些日子还跑妾身房里哭诉呢!”史氏一脸心疼的说着。
“这事不可能的,叫她趁早断了这念想!”花崇语气忽然重了。
“这是为什么呀老爷!璇儿也是您的女儿呀,您可不能如此偏心!”史氏听到这就不干了,拉着花崇的衣袖梨花带雨道。
花崇甩开衣袖站了起来:“你个蠢妇!我还能害了璇儿不成,我次次不是对她最好?”看着史氏一脸不解的泪眼,花崇揽过她身又说到:“好了,别哭了,渊王与我们不是一路人,他是先皇最器重的皇子,你觉得皇上会放过他吗?我这也是为了璇儿好。”
回想起下朝后,皇帝单独把他叫到御书房里的谈话。
皇帝叶辞琰是想让他的女儿嫁给渊王好监视其一举一动。他当年帮助叶辞琰夺下皇帝宝座,才能升至御史大夫,自然是皇帝这边的人,叶祁渊自然也知道,那这样还能待那女儿好吗?所以他不能把自己最喜爱的小女儿推出去,也不能忤逆皇上的旨意,只能选择大女儿了。
这大女儿最让他厌烦,不仅是因为她娘,还因为其闷闷的性子,不过他会在婚期前好好弥补的,再怎么样,渊王府也是一品亲王府,嫁进去也是光耀门楣,也不算委屈了她。
史氏愣愣的听着,眼角的泪突然就停了,一颗心也落了下来。
仔细思索了一番这其中关联,原来是这样,难怪皇上会赐婚。估计这贱种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呵呵!
死对头的女儿。
史氏仿佛看到了花姝婚后的悲惨生活,心里瞬间舒坦了不少,但还是不能得意,又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可是这……这姝儿嫁过去可怎么办啊?”
“这你不用操心,毕竟也是我的亲女儿,我自有思量。”
“那妾身就放心了。”史氏低着头,乖顺的半靠在花崇怀里,嘴角得意的笑再也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