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个曾经和陈更一起工作的同事,一个月以前还纷纷站在那边嘲讽着陈更。
如今却都高高的被吊了起来,每个人都被一根红色的长绫拴着脖子,挂在天花板之上。其死状也都差不多一致。
眼睛瞪得极大,布满了血丝,舌头则是吐出了平生吐不出的长度,两只脚则在半空中晃荡。
一排又一排的人上吊在了工位之上,显得诡异的整齐,又极度的瘆人。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陈更,在见到这样一幅画面之后,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凝重而又迫切的打量着一个个吊在那里的人,每一个都很熟悉,他们一个月前讽刺自己的话如今还言犹在耳,但是他们的说话的舌头却永远的缩不回去了。
终于,在打量完一圈后,并未发下唐离,这让陈更稍稍松了口气。
但是还不能太乐观,因为还没有结束,还有一些地方自己没有查验,而且在没找到活得唐离之前,还不能掉以轻心。
更何况,不知道那只强大诡异现在藏在什么地方,我在明敌在暗,再加上我方是个超级脆皮,就更加要小心一点。
“神主,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听到陈更的话后,神主立刻呲牙咧嘴,毛发竖起,蓝色的光亮开始透出。
但是它体型此时还没有出现变化,它只是单纯的做好了战斗准备。
不过好在它身上散发的光亮,让陈更的视野变得更加开阔了,原本在这漆黑的大楼内,只能靠着玻璃窗外透过来的路灯的光亮和一点血空的天色来观察,观察范围极小。
陈更握紧了杀怖剑,一边缓慢而又有力的走着,又一边巡视着四周,在确定暂时没有危险之后,他走向了老板的办公室。
因为还没有见到老板的尸体,而且只有老板的办公室,是被百叶窗紧紧的挡住的。
其他地方都可以看到。
陈更走到门口,看到老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当即就再度握紧了杀怖剑,随时做好出剑的准备。
执拗——
他轻轻将门推开,才看到了里面的画面:
昔日每天欺压自己的老板,此时也正吊在办公室的天花板上,但是他死状要比外面那些人要凄惨的多,因为他不仅吐着舌头瞪大眼睛,他的脑袋,也换了位置,此时正360度旋转到了背的方向,就是脸和后脑勺换了位置。
陈更看着这惨烈的死状,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在他看来,这也都是罪有应得的。
陈更再度打量了办公室内,依旧没有发现唐离的身影,除了死状凄惨的老板,这里与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包括整个公司,即便所有人都已经死掉,但是仍出奇的干净,几乎没有任何血迹和血腥味。
“还是个有洁癖的诡异。”陈更感叹道。
在确认了这里没有威胁,陈更稍稍放下了一些戒备,也在这个地方喘了喘气,试图思索该去哪里寻找唐离。
但就在他刚开始思索地时候。
呜——
突然一阵刺耳的响声响起,让陈更险些短暂的失聪。
那声音很响,而且凭空出现,连绵不断,陈更细细听着,不出意料,那应该是唢呐的声音。
唢呐是华夏很本土的乐器,常常会出现在一些很乡土的地方。
陈更经常会在农村办白事的时候听到这种声音,但是当下听到的这个唢呐声,并不像是白事时那种悲恸的声音,而是夹杂着一种高昂的喜悦,像是——办喜事。
陈更当即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赶忙拉开门,跑出去,前往声音传来的公司大厅。
在空旷的公司大厅之内,突然出现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几只黄鼠狼,没错就是黄鼠狼,他们穿着大红色的衣服,高高举着短小的爪子,似乎是在抬着什么东西。
但是现在他们还是在抬着空气。
直到下一秒,唢呐声又骤然加大,震得陈更一激灵,等他再缓过神的时候,几只黄鼠狼的肩上,已经有了一个大红色的轿子。
而他们前面也站着几个黄鼠狼,两个在吹着唢呐,方才的唢呐声应该就是他们俩吹得。
还有敲锣打鼓的,伴随着他们的出现,锣鼓声也加入了唢呐的音乐之中。
“办喜事呢吗?”陈更皱了皱眉毛,“有意思。”
再联系上这些吊死的人都是用红绫而非寻常上吊所用的白绫,这将让陈更愈发的好奇这个诡异究竟是什么来头了。
陈更简单判断了一下,这些黄鼠狼应该都是一些低级诡异,被高级诡异驯服之后,成为了这些新婚的苦工。
至于轿子的突然出现,暂时还不能下判断,但是陈更有强烈的预感:
那个轿子之内,绝对有什么,而且和陈更此次的目的——唐离在公司的消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