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离是整个公司唯一一个会替陈更出头的人,就在他准备再度开口说话的时候,陈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旋即摇了摇头。
唐离愣住了,他看着陈更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的眼睛,陷入了沉思。
“不用节外生枝,我们是来见老板的。”陈更说道。
唐离则是觉得眼前的人已经变得那么陌生,没有往日的懦弱和犹豫,满是平静,甚至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狠厉。
这些都是陈更在三个月的末日生活之中所磨练出来的,他从前的善良懦弱,都在那三个月的生死磨难之中被消磨殆尽了,在他前世临死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性格扭曲,双手沾满鲜血的怪物。
就像是那些真正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老兵,与温室之中的普通人的气质是完全不一样的。陈更亦是如此,而他的经历,比所谓的上过战场杀过人要恐怖的多。
而且他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些嘲讽挖苦他的人,都会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在末世降临的那天,诡异们血洗了这个公司,除了陈更和唐离,无一幸免
陈更跟着唐离,走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地中海的脑袋,整个人透露着油腻猥琐的气息。
陈更眯着眼看着他,心中只觉得恶心。
这个老板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但实际做人却十分恶心,平日欺负陈更最狠的就是他,他对待下属和员工也是极尽克扣,一副资本家的丑恶嘴脸。
“陈更,你今天一整天人都没来,是不是不想干了?”老板批评着陈更,还将自己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开了,故意让外面的其他员工都看见。
陈更当然也知道,这怕是又想拿自己杀鸡儆猴,来巩固老板在这个公司的威望。
曾经的自己在这个公司,就是多次承担着这个身份,每次都是被骂的狗血淋头,每次都是被故意严惩,即便自己犯的错误很小,甚至是没有犯错,都会成为被严惩的那个。老板也许就把他当成最软的那个柿子去捏。
在看到这个场面之后,外面的同事们纷纷伸长了脖子,准备看陈更的好戏:
“看看老板是怎么教训那个家伙的。”
“自己不长记性,被重罚了也是活该!”
“哈哈哈,多扣他点钱吧,最好把他赶走!他以为他是谁?上周让他帮我打印资料,跟个大爷一样。”
人性之恶,在此刻显露的淋漓尽致。
老板看到员工对这件事如此关注,也清了清嗓子,思考准备如何重罚陈更。
但是没等他开口,局势便发生了扭转。
陈更作为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曾在无数强大诡异手上死里逃生的人,早已经变得冷血残忍,怎么可能还会像曾经那样,窝窝囊囊的等着被欺负?
就在老板站起身,准备开口教训陈更的时候。
陈更突然一把抓起了身边打印机上放着的厚厚一摞的a4纸,径直甩向了老板。
啪——
的一声,老板直接被砸了个踉跄,整个人摔到了椅子上。
受到力量冲击的一摞a4纸四散而开,在办公室中纷飞,与此同时,整个公司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外面的员工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相互交流眼神,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但是还没等他们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老板已经破口大骂了:“陈更你干什么?不想干了?”
“早就不想干了!”陈更冷笑一声,接着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直直的走向了老板。
看到了陈更攥紧的拳头,老板当即意识到了不妙,但还没等他说什么,陈更的第一拳就已经落到了他的脸上,接着就是第二拳,第三拳,拳拳到肉,打到他那张胖脸上。
在场所有人都不忍直视,听着里面一阵又一阵凄惨的叫声。
“啊——救命——别打了——”
但是始终没有人敢上前,或许大家都还没有接受这件事情。
陈更则是越打越起劲,最后打上头了之后,直接脱了鞋开始抡。
在场人看得都是一阵心惊胆战。
他疯了吧?竟然袭击老板?
这个想法盘桓在所有人的脑子里,但是无法阻止陈更继续殴打老板。
终于等到陈更打累了,满脸鼻血的老板几乎是瘫坐在了椅子上,他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和震怒,指着陈更,嘴里不停念叨着:“你你”
“我什么我?”陈更还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前世丰富的阅历,已经让他不再将喜怒形色挂在脸上。
“我这就报警!你这是故意伤害!”老板气急败坏之下,拿起来了自己的手机,试图拨通报警电话。
陈更并没有慌张,也没有阻拦,只是略微低下头,伏在老板的耳边道:“如果你想要你包养的那个情人的事情,被你老婆知道,你就尽管报警。”
陈更一句话,立刻让老板哑口无言,他瞪大眼睛看着陈更,后者年轻的面庞上充满了挑衅和冷漠,让他血都凉了。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平日给包养的情人送东西什么的,都是让陈更代为跑腿的。而当时的自己也一直拿着陈更的工作作为要挟,让其三缄其口。
但是如今的陈更一心不想干了,就等于自己没有反向要挟他的筹码了,而自己的把柄却握在他的手中。
看着老板顿时失语的样子,陈更不由得冷笑。
老板是借着他的妻子的家族势力起家的,在家中几乎都没有什么地位,如今在外面包养情人,这件事情一旦让他妻子知道,他的事业会遭受到极大的打击,最坏的情况下还有可能直接净身出户。
看着他如今怂包一样的状态,再联想平日里欺压自己的丑恶嘴脸,陈更只感觉到扬眉吐气。
随后陈更便带着正在愣神没有反映过来的唐离离开了这里。
他离开办公室之后,此时所有同事都愣愣的看着他,直到他又用那个冷漠的眼光环视了一圈后,所有人才迅速的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生怕下一把火烧到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