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个狗屎,你显然没有明白,人和动物一样,都是自私的!
你要从别人的鼻孔里抢夺呼吸的空气,从别人的嘴里抢过饱腹的口粮,当然你也可以无私地奉献空气和口粮,但前提是,你自个能够活下来,明白吗!
所以,即使你不把自己当人,即使你现在是一坨狗屎,也要做一坨自私的狗屎,去恶心别人,去恶心那些想要把你吞咽下肚的狗,让它们不敢侵犯你,明白吗!”
林东感觉秦仁已经疯了,他不能再用温和的方式劝导,他开始动用言语上的诱惑,动用体内的质疑规则,渗透,侵蚀,试图改变秦仁的观念。
但
并没有成功。
秦仁笑得更加癫狂,他走到判官跟前,当着判官的面,笑得前俯后仰,他直视判官那冰冷的瞳孔,问道:
“你听到了吗?
我只是一坨狗屎,不为天下苍生,更不为那个愚蠢的圣上,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屁,也是狗屎。
你听到了吗!
狗屎的判官!
我说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皇帝是一坨狗屎!”
判官怒了,脸下的大胡子抖了起来,向四周蔓延,张牙舞爪,像无数条阴冷的毒蛇,要择人而噬。
“汝虽手握金牌,但出口辱骂吾皇,视为大不敬,罪不可恕,罪不可赦,吾赐予汝车裂之刑,以正吾律法!”
判官挥起九节鞭,地缝裂开,脚下的大地瞬间向上升起,撑破了屋顶,升到半空之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方形石台。
五匹浑身缠绕黑气的马,从地底冲出,它们的身后各拉一辆由青铜铸造而成的马车,车身上雕刻着狰狞恐怖的恶鬼浮雕。
每一辆马车的后面挂着一条漆黑的锁链,锁链的表面还残留着淋漓的鲜血,似乎刚索命不久。
县衙的衙役们见到升起的石台和其上的判官,吓得匍匐在地,不敢抬头观望。
陈二才更是五体投地,嘴里不停地赞美圣上,赞美判官,赞美大头表哥,赞美他从小到大见过的所有人。
石台之上,判官俯视着秦仁,他高高举起九节鞭,一股庞大的威压笼罩而下。
“行刑!”
判官一甩九节鞭,五根锁链哗啦啦作响,犹如厉鬼咆哮,它们咆哮着扑向秦仁,锁住了他的头颅和四肢。
秦仁没有反抗,他任凭铁链拉着升空,来到了石台中央,来到了判官面前,然后他不屑地朝判官吐了口唾沫。
“狗屎的圣上!”
“行刑!”
判官二甩九节鞭,打在五匹恶马的身上,恶马吃痛,嘶鸣着狂奔起来,拉着身后的青铜马车向外,向下,狠狠地拉,使劲的扯。
“啊啊啊——!”
秦仁发出撕心裂肺般地嚎叫。
所有人都能从他的嚎叫中听出,他承受着多么剧烈的疼痛。
他的脖子即将被绞碎,四肢也快扭曲变形。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随后是接二连三的咔嚓声,十分清晰,清晰地让所有的衙役双腿发软,脖子僵硬。
马鸣声。
凄厉的马鸣声,带着哐当哐当的马车,拖着哗啦哗啦锁链,向地缝中钻去,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石台上只剩下判官,和一道道鲜血淋漓的划痕。
判官向下看着,冷冷地扫视着台下的众人,直到石台缓缓落下,才消散在空气之中。
地缝合上。
一切恢复平静,衙役们瘫倒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林东默默地看着这一切,面对世界规则,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脚边躺着那块金牌,他弯腰捡起,将上面的灰尘和血迹擦干净,然后放进口袋,嘴里吐出两个字:
“蠢货!”
说完后,他又觉得不痛快,接着骂了一句:
“都他娘的是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