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浑骑兵看见了图里瓦将军竟然被斩去了首级,立刻就陷入了慌乱,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就算是在大后方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本来面对如此精锐的唐军就心中胆颤,结果现在图里瓦将军还被杀了,这还怎么打?
心中的恐惧逐渐涌上,吐谷浑的人开始溃逃,也不管会不会被唐军追杀,掉转马头就开始跑,有的人连马都来不及控制,掉下去用腿跑。
前军溃逃,导致后面的人也只能跟着溃败,一瞬间就兵败如山倒。
战场上的形势本来就是如此,一旦占据上风就可以趁势大举进攻,而一旦落荒而逃那就再也提不起士气,只能一直跑。
“众将士,随我追敌,片甲不留!”李子冀振臂高呼,带着一百亲兵率先追杀过去,剩下的左骁卫也全都跟着追杀。
刘安在看到图里瓦被突然出现的李子冀斩杀之后就是愣在了当场,想不明白这一幕怎么发生的这么突然?
大惊之下失了发挥,再加上本就不是李亮的对手没一会儿也死在了李亮的马槊之下。
战争一旦陷入了追逃,那么就已经不能再称呼为战争了,而是单方面的屠杀,吐谷浑骑兵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心思和胆气了,就想着闷头跑,能跑快点就跑快点。
唐军在身后追击,将沿途追赶上的吐谷浑之人尽数斩杀,不留活口。
孙县令缩在圆阵里把这一切看的是清清楚楚,干瘦的身体激动地颤抖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热血沸腾,也顾不得自己穿没穿盔甲,拉过一匹马就骑了上去,拿着自己的刀兵跟着大部队就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剩下的几十个犯人这时候早已经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哪怕他们再穷凶极恶,见到这战场厮杀还是吓了个够呛,就连劫后余生都来不及庆幸。
七千吐谷浑骑兵,等到逃离两州地界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两千人不到,这其中正面交锋被斩杀的只有两千人不到,剩下的三千多全都是踩踏而亡或是一路溃逃被斩杀。
而左骁卫的伤亡不超过百人。
这就是装备精良,最精锐的唐国士兵。
两千对七千,大胜之。
“李县侯,就快要到两位校尉埋伏的地方了。”李亮微微喘着粗气,望着远处的地形开口说道。
不得不说,能够做出这么精准的布置和孙县令那张精准完美的舆图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李子冀没有说话,继续追击。
他对这些吐谷浑以及突厥等部没什么好感,明明自身实力一般,还总隔三差五来撩拨大唐,自己作死。
既然作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打的从今往后让你们听见唐军二字就吓得不敢拿起兵器。
薛仁贵正在闭目养神,身后的五百左骁卫全都凝神以待,算算时间现在双方应该已经交上手了,他也要随时做好准备。
“禀校尉,好像发现了吐谷浑的溃军,正朝着我们的方向跑过来。”一名斥候将望远镜放下,对着薛仁贵禀报。
薛仁贵睁开眼睛,将望远镜接过来看了一眼,果然发现了一大堆阵型散乱,慌不择路的吐谷浑溃兵。
“所有人,做好准备。”
这些溃军分散的太开,自己只能拦住自己这一边的人,剩下另外一边就要交给李器阻拦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薛仁贵的目光充满着锐利,这还是他的第一战,虽然规模不大,但用来练练手再合适不过了。
另一边,李器也已经发现了这些溃军,立刻就翻身上马,让所有人严阵以待。
“此番回京,父亲必定会对我刮目相看。”李器心中默默想着,面上却收敛了之前的浮夸,肃目等候。
为将者临战,当岿然不动。
图里瓦和刘安双双战死,朵娃氏和戈里尔的人全都失去了主心骨,任凭副将如何嘶吼控制也控制不住,玩命儿一样往回跑。
现在终于是逃回了自己的地界,全都松了一口气,麻木的神情出现了一抹激动。
可还没等他们彻底放松下来,就见到最前方一左一右忽然出现了一堆黑点,不过片刻就来到了他们身前数里之处。
“野蛮小儿,哪里走?”李器一声大喝,带着五百人就冲杀进来。
另一边的薛仁贵也是如此,一千唐军从两个方向冲杀进来,如入无人之境肆意收割着吐谷浑溃兵的性命。
以逸待劳,又是一群吓破胆的败军,基本上没遇到一点像样的反抗。
痛苦绝望的喊声不绝于耳,一个又一个的吐谷浑军士倒在了地上,前有拦路,后有追兵,务必压抑的绝望彻底摧毁了这些人的心理防线,全都是放下兵器哭嚎着跪在地上。
等到李子冀赶来,这逃走的两千多人已经被斩杀了一半,满地的鲜血尸体,剩下一半全都蹲在地上,被薛仁贵和李器带兵看守。
看到这一幕,李子冀的眉头微微一皱,有些可惜自己来晚了。
要知道,他一开始是不想留俘虏的,对这些作恶多端的外族人真看不上,当年李世民打败东突厥,就是动了仁慈之心将十万突厥人收留在唐境准备同化,但实际上呢?
这些突厥人不停的作乱造反,一有风吹草动就开始起幺蛾子。
致使好几次都险些出了大事。
可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最起码大部分是如此的。
放是绝对不能放的,好家伙,人家过来打你,杀了不少人,结果你打赢了一句心胸宽广就给放了,这不是弱智吗。
带回去做苦力?
似乎可行。
李子冀目光闪烁,若是杀了
“仁贵兄。”李子冀翻身下马,将薛仁贵喊了过来。
薛仁贵看出他有事想说,走过来低声道:“何事?”
李子冀沉默了一瞬,轻声道:“吐谷浑士兵作战凶狠,假意投降而后趁我等不备奋起反击,迫不得已,只能尽数诛杀。”
薛仁贵眉头微皱,盯着李子冀看了好半晌,然后点了点头:“我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