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冀的武力值很好,以前只能用还可以来形容,但跟着薛仁贵习武这几个月,本领可以说突飞猛进,别的不说,就算是碰上之前那个方回,他也能从容应对。
双方碰到一起,为首的壮汉手拿长刀朝着李子冀的脑袋就砍了过来,势大力沉。
李子冀迅速下蹲避过,同时前冲之势不停,起身按在了壮汉的肩膀上身体借力跃起,一脚猛力的踢在了另一个人的胸口上将其踢退数步,同时按着壮汉肩膀的手掌猛地发力,借助身体下坠之势压迫着壮汉身体一个踉跄。
这还没完,小刀在左手掌心转了一圈,直接朝着那壮汉的脖子切了过去,危急关头,壮汉迅速将长刀横在脖子上,然后肩膀用力一震,将李子冀逼退而去。
身形后撤数步,小刀挽了个刀花从左手移到右手,李子冀眯了眯眼睛,望着壮汉脖子上的那抹血红有些遗憾,差一点,刚刚他要是再快一点就能在长刀拨开自己小刀之前划断那个脖子。
这壮汉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里一沉。
本来以为这次的任务十拿九稳,没想到这李子冀手上功夫竟如此了得,大意之下险些送了性命。
再偏头去看薛仁贵那一头,五个死士已经死了一个,剩下四个人面对薛仁贵竟然没有一点办法。
情报有误啊。
自己的武力值只有七千,这两个人起码在一万以上。
“怎么?害怕了。”李子冀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微嘲道:“我还以为死士是不会害怕死亡的。”
死士的确不怕死,但他们怕无法完成任务。
为首的壮汉咬了咬牙,和身旁的同伴对视一眼,然后一左一右朝着李子冀就冲了过来,另外一边的四个人有想要过来帮忙尽快将李子冀杀掉的,但都被薛仁贵给拦下,根本就无暇他顾。
为今之计,只能拼死一搏,就算是以命换命,能把李子冀杀了也值得。
该死,来的时候是哪个乌龟王八蛋说李子冀不会武功的,李靖的儿子能不会武功?
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工明确,一人攻上路,一人打下路,很默契也很实用的配合,李子冀边打边退,冷静的寻找机会。
他始终都记着薛仁贵的一句话,越是危险,越要保持头脑清醒。
“就是现在。”
李子冀眼中精光一闪,迅速地欺身上前,壮汉此刻抽刀蓄力,这种长刀从收刀到出刀最起码要一点五秒的时间,对他来说足够了。
一只脚将另外一人砍过来的刀踩在地上,李子冀手里的小刀已经朝着那人划了过去,那死士咬了咬牙,放弃兵器后仰身体躲过了这一刀,但还没等他站起来,就感觉自己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自己的身体就被踢飞出去。
而与此同时,那名壮汉也已经持刀劈砍过来。
李子冀翻身闪过,身体已经出现在了被踢飞那名死士的面前,还没等对方来得及反应,手中小刀就已经刺进了这名死士的喉咙里。
刺入,拔出。
李子冀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转身奔着那名壮汉掠去。
先前两个人才能勉强僵持,如今只剩下了壮汉自己,根本就不是李子冀对手,不一会儿浑身上下就出现了好几处刀伤,尤其是扎在大腿上的一刀,鲜血横流,让他站都站不太稳。
李子冀呼吸略微急促,为了速战速决,他的动作一直都保持着敏捷迅速,对体力的消耗不小。
“看来,你们的行动失败了。”
李子冀没有动手,长身而立站在那里。
壮汉脸色苍白,大口的喘息着:“要做孤臣,就得做好死亡的准备。”
李子冀几乎是在和所有的世家大族顶着干,要不是有李世民坚定不移的支持和自己出身地位崇高的缘故,早就被撕成碎片了。
“可现在来看,死的好像不是我。”
壮汉因为剧痛而导致表情扭曲,他看了一眼薛仁贵的方向,此时薛仁贵正站在那里双手环抱静静看着他,身边躺着五名死士的尸体。
这一幕更是深深刺激着壮汉的眼球。
“早晚会是你。”知晓今日注定要失败,壮汉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然后拿起长刀在脖子上一抹,选择了自杀。
死士,绝没有留下活口的可能。
李子冀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没有阻止的打算。
“你的功夫进步了一点。”薛仁贵夸赞了一声。
李子冀笑了笑,忍受着这股刺鼻的血腥味道:“和你比还是差远了。”
薛仁贵淡淡道:“你刚刚有好几次可以解决战斗,但都被你错过了,若是换我在那里,你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李子冀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离开这地方了,这还是第一次杀人,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现在还没什么特殊感觉,但要是继续留下,可就说不定了。
“现在怎么办?”
“打电话,让人收尸。”
“什么?”
“等明天,让人来收尸。”李子冀无奈解释了一遍,可惜了,没有电话也没有香烟,更没有在高脚杯里摇晃的红酒,还没有香香软软的汝南公主。
自己今晚这个逼,没装圆满。
陈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自然没有害怕,只是对李子冀的武艺高看了好几眼,想不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懒散的小子动起手来竟然这么干脆利落。
“只是可惜,没办法查出来是谁派来的。”
陈究有些担心,今天只有七个人,那以后呢?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不能次次都平安无事。
方回是活着的,所以只要抓住方回就能锁定目标,但这七个人都是死士,贴告示出去或许都没人见过这七张脸,想要追查到背后之人根本是不可能的。
李子冀揉着自己有些翻涌的胃,剧烈跳动的心跳还没有平复下来,轻声道:“所有人。”
陈究没听明白:“什么所有人?”
李子冀平静道:“所有人。”
这一次陈究听懂了,面色复杂的看了李子冀一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既然不能确定到底是哪家派来的,那么敢于拦在改革之前的所有人,就都视作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