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八位长老们的反应也是各有不同，有稳得住的，也有表情诧异的。
但脑子里有一个念头是一样的——难怪这个少年敢叫阵，原来他就是楼黎啊！
大长老眼眸深沉，叹息道，“明净你可想好了？”
明净合掌，微笑，“是，弟子虽不懂明澄师兄为何要入世，但弟子始终觉得这世间的道不只有这一条，师兄若真有心上人要守护，于他而言，那也是一条道。”
二长老闻言，不由得一怔，而后有些恍然大悟的苦笑摇头。
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还会被一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弟子给教育了一番。
是啊，道
佛道在心，可修佛就真的必须要在寺庙里吗？
入世就不能历练了吗？
正如明净所说，他们为何就能如此笃定自己的一定是对，明澄选择的路就一定是错的呢？
只要能够成就大道，就算明澄离开了万佛门，他们也照样会为他而感到高兴。
三长老也被愣住了好半晌，憋了半天才别扭道，“可他的道就是要离开万佛门，还破了戒”
“为了一个人入世，堕入红尘，背弃了佛，他如何对得起佛？如何对得起我们这么多年对他的教导与期待？”五长老说出了众位长老心中最想说的话。
“抱歉，五长老，您的想法弟子无法苟同。”明净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柔中带刚，轻缓的声音不失力量。
“师兄没有对不起佛，他敢作敢当，对于应该受的惩罚也没有逃避，以前对佛一心一意，如今有了瑕疵，便果断离去，这样才是极致的坦诚，恕弟子斗胆，在座没有几人能够做到如师兄这般。”
“规矩是用来束缚人的行为，可行为的对错，世人又如何能轻易衡量清楚？弟子会因为师兄的离开而遗憾，却不会太难过，因为那是师兄自己做的决定，只要他不后悔就好。”
楼黎略有些诧异的挑眉，看向说话的明净，这个看着安安静静的小和尚，真的是一开口就直戳人心。
明明看上去也就十七八的样子，比明澄还小，却没想到看问题比谁都通透，犀利。
瞧，那几位长老都因为明净的一番话，陷入了沉思。
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从未真正深入的想过这个问题。
还俗，破戒究竟谁对谁错？
从规矩，世俗的眼光来说，必然是明澄错了，可对于明澄来说，他会这么认为吗？
其实这个问题，几位长老心里都有了答案。
不会，明澄不觉得自己有错。
因为他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一旦选择了就会坚定的走下去。
“至于弟子，只要能助师兄达成他的想法，纵然是死也不悔。”明净说完，便认真的颔首道，“请长老们列阵。”
这一番话，外面的玄门弟子们都能听到，除了一个什么都没学的南亦深。
这番话下来，似乎全都是带着疑问的，但却又像带着答案的刺中了每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