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河东狮大闹砖瓦厂,可怜女夜投马家荡2(1 / 1)

江湖夜语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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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大人小孩都不敢作声,站在屋心里,只听见赵忠仁厉声训斥忠志,忠志一个屁都没得,任凭哥哥训斥,何小丽见大哥动真的教训忠志,心里好受多了,气也消了不少,大哥对忠志道:光光点到为止,今天先让你个初八,以后再听说你这块那块胡七八糟的事,哥哥照打你。忠志唯唯诺诺,保证以后不会这样子了。士英上锅装了粥,一家子收拾吃晚饭不提。

潘学妹吓得一天没敢出门,小宝奶奶问她怎么回事,她谎称说是身子不舒服。女人嘛,总有那么两三天,马妈妈也没去多想,中饭烧好了喊她吃,吃过中饭继续上床睡觉,下傍晚,腰睡的有点疼,听听外面,前面赵家一直也没有什么动静,遂起床烧晚饭,晚饭锅刚烧透,听得何小丽骂骂咧咧地撵着忠志。学妹赶紧躲回堂屋,不巧,进堂屋的当儿,被何小丽看到了,惹得她泼妇似的在门口闹了一阵子,亏得赵忠仁赶到,把她说走,看闲的人也散了,外面静悄悄地,冷清清地,学妹感觉无地自容,马大妈吓得两腿发软,抱着孙子坐在地上,起先她莫名其妙,听着听着,听出了眉目,原来是媳妇做出了丢人现眼的事来,外面的人都散了,马妈妈来到东头房里。

潘学妹蒙着头,听见婆婆进了她的房间,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望着婆婆,内心瞬间崩溃,大声哭道:大宝奶奶,我对不起你们二老。马妈妈本想数落她一顿的,毕竟媳妇偷人有辱门风的,然而被媳妇这一哭,心自先软了,转念一想,这事也怪不得媳妇呀,三十出头的女人,怎可能守得住空房呀,媳妇也够可怜的,三四年时间失了两任丈夫,一个侠子,我们家三代是一根藤上的四只苦瓜。马妈妈倒心疼起自家媳妇来,未语先流泪:别说了,媳妇,做上人的懂你的心思。婆媳俩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各自落泪良久。婆婆问道:告给我,你们什么时候就有这事了?学妹道:就昨天夜里,之前真的没有过,昨个夜里也是鬼迷心窍,一时冲动,毁了我的清白,以后我怎么去见人呢?马妈妈刚想劝慰她几句,大宝哭着要吃晚饭,马妈妈便带着孙子去锅屋吃晚饭,学妹心里憋着一股气,郁闷难忍,无法排解,只好又暗自落泪一回,而后婆婆到房间里问她要不要装碗粥给她,学妹道:我等会儿自个儿去锅上吃,顺便洗手脸呢。婆婆道:天冷,那我带大宝睡觉去了,你要想开些,先歇两天,过几天再作打算。学妹答道:晓得了。婆婆带着孙子去西头房睡觉。

潘学妹没心思吃晚饭,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只因自己一时糊涂,做出那种事来,真正是一辈子名声,毁于一念之间,自己很是看不起庄子上那些风流的女人,如今自己成了别人眼中放荡的女人,所过之处,定有人背后戳脊梁骨。荡妇、婊子、骚货破鞋这些刻薄尖酸的词儿,以后便会跟潘学妹的名字连在一起,遭人嘲笑唾骂,在庄子里抬不起头直不起腰,更无脸面回见娘家人了——唉,倒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反正以后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人过百年总要死,也没得什么值得挂念的,她心中倒觉坦然几分,起了床,翻着箱子找出出嫁时穿的那件红色棉袄,虽有七八年了,平时舍不得你穿,只有过年或者娘家有什么事情才穿上它,她穿起红棉袄,仍然十分合身,身材还是那样单净,暗自欣赏一番,忽儿又脱下,觉得自己已不配再穿这件衣裳了,这是丈夫马成子买给她的,她的身子现在已经不干净了,配不起丈夫的一片情意。

她叹了口气,仍旧穿起那件破旧的灰竹布棉袄,心里想道:死了就死了,还讲究什么穿着。把红棉袄小心翼翼叠好,重新放回木箱子里,然后悄悄地开了门,走出屋子。虽是交冬数九天气,因无风并不感觉十分的寒冷,她没有走沟浜的路,而是向西择田埂上了中心渠,再由中心渠向北,到了新挑的北大堆堤,驻足而立,向东不足一里路,便是砖瓦厂,砖瓦厂灯火通明,机声隆隆,工人们忙忙碌碌赶制砖坯,那个地方她再也不想去了。

她折道向西,行至约摸半里路,来到一段叫九十大坝的地方,坝身原先是一条河,河两面是芦苇滩,东边的滩面属荒村大队,西边的是前行大队,有部分滩面被框到荒村圩子里了改制成水稻田。九十大坝经过几年的加固,仍是险工患段,坝身比大堆宽出许多,而坝面赶不上大堆高,凹了尺余,坝身整齐地打了几排木桩。学妹坐在木桩头子上,脚下不到二米远便是一人多深的九十沟河,河面上结着冰,之前人们在河面上运送黄蒲柴,这两日气温回升,天气睛暖,河面上的冻已经酥了,一个泥团子便能将冰砸个窟窿。

学妹站起来,向前慢慢走去,一只脚踩碎了冰冻。寒冷的河水没了脚踝,一阵刺骨的痛,她咬紧牙,另一只脚也没在水里,心紧缩了一下,浑身哆嗦起来,双脚麻目了,心也麻目了,她闭着眼睛,脑子一片空白,可是双脚再也挪不动,似乎没了勇气再向前一步,耳边传来木船破冰的声音,眼前一片光亮,她右脚一滑,身子向右歪去,水已没了她的腰,忽地一只大手把她拎起,连人带水拉进船舱。

这不是评书里巧合的段落,也不是我刻意设定的情节,可是世间事物有时就那么凑巧,或许是潘学妹命不该绝,老天爷可怜见她,生了恻隐之念,就在她一脚滑下深水的一瞬间安排一个人来,一把绰住她,把她救起,再迟那两秒钟,她人整个身子没到水里,不要说淹死她,冻就把她冻硬得了。

却说涧口大队有个郑家墩子,墩子上住着几户人家,大都姓郑,有一户姓张,老伴和荒村的马老爹爹的老伴是三服子内姐妹,小时候两人玩大了的,各自出门之后,便很少往来,但也有走动。半年头里张老爹去柳泾沟有事,还拢到马家吃个中饭的,那天还是学妹上锅炒的两个菜子呢。虽然是大椒茄子之类,但炒的好吃,张老爹直夸姨爹爹家媳妇手艺好,学妹笑道:好吃,姨爹爹就多吃些。个把礼拜前,张家老伴突发阑尾炎,张家父子用船将张妈妈送到公社卫生院做了手术,今天下午拆了针线,准备明天出院回家,可生怕明天早上河里再上冻,张老爹对儿子道:莫如趁晚上化冻,我们连晚回家。张家儿子便去办了出院手续,收拾撑船回家。

一路沿新挑的涧河顺水而下,入马家荡,顺着荒村外大堆边向东,未到九十大坝处,张家儿子眼尖,对嗲嗲道:嗲,前面坝口底下好像站着个人。老张道:大冷天的,哪个痴得了,站在那儿呀,除非他想死。又撑了两篙子,张家儿子道:嗲,是的呢,那个人影好像站在水里的,莫非那个人真要投河呢。张老爹道:那赶紧撑两篙子。躺在船舱稻草铺上的老伴听说有人投河,遂坐起来趴在船边,用电筒照着前方,果见一女子站在水里,张家儿子呼刺两篙子,船已到学妹身旁,就在学妹人歪下水的当儿,张家儿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绰上了船。张老爹见是学妹,大惊道:这不是姨侄媳妇吗?老伴问道:哪个姨侄媳妇?老张道:死鬼马成子家。老伴原先见过学妹的,还有些印象,听老头子这么一说,凑近一看还真是的,学妹此时已冻僵得了,张家老伴帮她脱了衣服,捂在被窝里,学妹上下牙齿直战,说不出话来,但耳朵听得清,心中有数,知道自己已被她家的远房姨亲救起。张家儿子道:嗲,现在往哪块呀?老张道:当然是去你姨父家,我用手电筒照着,你撑船。

约摸半个小时,船到马家河码头,张老爹上岸喊门,马妈妈叫见有人喊门,下了床,屋心里点了灯,开门见是远房姐夫,惊问道:姨爹爹你这么晚了来有什么事情?张老爹问道:他姨爹爹呢?马妈妈道:他在窑厂烧饭没家来。张老爹又问:那你家媳妇呢?马妈妈更是疑惑:你问她做什么?张老爹道:她在不在屋里?马妈妈道:在呢,她一直在房里睡觉呢。张老爹进屋,同马妈妈一起进了东头房,马妈妈点亮床头油灯,凑近去瞧,被窝里哪有媳妇的人影,遂大惊失色,慌忙道:人呢?吃晚饭我看见她在铺上的呢。老张道:姨奶奶你不急,她人在我们船上呢。马妈妈更是一头雾水:好好的媳妇怎么跑到你船上了?张老爹如此这般将刚才碰巧救她的事说了一遍,而后道:赶快拿两件衣裤把她穿了。马妈妈打开箱子,拿了那件红棉袄并一件大半新的棉裤,上了船,先姐妹俩打了招呼,而后帮学妹穿好衣服,学妹此时身上己暖和许多,头脑清醒,婆婆要扶她,她说道:我自己能上岸的。又对一旁的老张道:难为姨爹爹了,多亏你救了我一命。张老爹道:不亏我,亏你姨哥哥,他手脚快。学妹回头对张家儿子道:难为你了。然后对张家人道:上岸,到我家弄口热的吃吃。马妈妈也极力相邀,张家人不再讲礼客气,上了岸,来到马家屋里。

马家婆媳上锅屋烧水下面条,马妈妈坐在锅门口烧火,问站在锅台前的学妹道:你睡得好好的,怎么到九十大坝水里去了?学妹不敢实说:我睡不着觉,心里难过,便起去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九十大坝那块了,也不晓得就怎么滑下水了。马妈妈道:你不会是去寻短见的吧。学妹为了不使婆婆再为她焦瞎头心思,瞒着说道:真没有,我死得了侠子怎么办呀。马妈妈道:我晓得你在瞒着我,这次多亏了姨爹爹一家子救了你,下回千万别犯傻了,名声要紧还是命要紧?你连命都不在乎了,还在乎什么名声呀,我跟他爹爹不怪你那个事情,只要你以后不做就行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也不去管别人说什尼,嘴长在人家身上,随他怎么说去,有些人巴不得我家出事呢,才趁了他们心,好媳妇,求求你了,不要再想不开了,万一你有个好歹,叫我们两个老的一个小的怎么活呀。说罢失声哭了起来。学妹心里也酸酸的,说道:奶奶,你放心,我不会再去寻死觅活的了。马妈妈道:这就好,不说了,快下面吧,你也带一碗。

面条下好,每人装了一碗,马妈妈站在一旁看着,张家老伴道:姨奶奶,你也吃呀。马妈妈道:我不习惯夜里吃东西,胃口会发胀。张老爹吃着面,问学妹:她姨侄媳妇唉,你大半夜的怎么跑去外荡了?学妹刚要开口,马妈妈抢过话头道:我刚才问她了,她说是这两天想马成子了,夜里睡不着觉,就出去走走的,不想走到九十坝口,差险滑下河。张家三口子听了,半信半疑,但也不必刨根问底,也就敷衍了几句拉倒。吃过面条,张家人告辞回家,学妹婆媳俩再三感激。

客人走后,马妈妈也上西头房里睡觉了。学妹躺在床上,想着婆婆那句:死都不在乎,还在乎什么名声。心中豁然多了,从此不再去想那件事情去了,也收起了心,踏踏实实过日子,老老实实做人。马大爷老公婆俩继续在窑厂烧饭,不过学妹再也没去过窑厂,马家也从赵家的小组里退了出来,入了吴文喜的那个组。赵忠志仍在砖瓦厂当厂长,只是何小丽早晚跟着他。

马赵两家虽未翻脸吵过,但两家人心照不宣。撞对面也不说句话,擦身而过,行同陌路。第二年赵家马家都搬到了新庄子上,从此两家不再做邻居。

赵忠礼从学校回到家,也才下午节晌时分,赵妈妈正抱着一梱稻草,几个小孩也放了假,在门口皮玩。赵妈妈把草放到灶膛门口,掸了掸身上的草木屑子,说道:三子回来了。忠礼道:放寒假了,妈。小雪喊着爸爸,同着一帮堂兄弟姐妹团到忠礼身边,忠礼从帆布包里拿出饼干水果糖,分给孩子们,孩子们有了吃的东西,欢天喜地地跑别处玩耍去了。

忠礼又拿出一罐子麦乳精,对妈妈道:妈,这是买给你的。赵妈妈道:哪来的钱啊?忠礼道:学校发的补贴。赵妈妈道:我有呢,上次你二哥托人带回来的,没吃完呢,这个把你丈母娘去。忠礼道:我买了三罐子呢,秀萍她妈和她三爷都有。赵妈妈接过罐子,放在铺上,忠礼又从包里掏出个牛皮纸包裹着的东西,递到妈妈跟前,笑道:妈,带一样好吃的给你尝尝。遂打开纸包——究竟带回来的是什么好吃的,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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