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心中苦楚，努力恢复神情，清甜笑出了声。
“怎么，我可是你的学姐哎，难道多要一瓶水还过分了不成。”
李耀有些恍惚，在这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华清校园时，那个年轻活泼的叶雪晴学姐，在讲台上熠熠生辉的场景。
他不是一个木头人，看得到叶雪晴内心的那一份特殊的情感。
但他选择了忽视，或者说选择了装傻。
二人一同坐在沙发上喝起几块钱就能买到的白花蛇草水。
浸入口腔的那一刻，叶雪晴感觉比几百万的红酒都要美味。
她双手环抱脚踝，微微倾侧身子依靠在沙发一角，喃喃道:“李耀，你说宇宙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啊。”
李耀沉默了片刻，解释道:“在我看来它是一个默剧舞台，场外的人看不到也听不到里面的故事，场内的人沉浸在故事中而无法诉说。”
“你还是那么的独特，”叶雪晴喝着喝着，竟然有种水不醉人人自醉的陶醉感。
脑海中开始回想起这一路的点点滴滴，明明才过了不到十年的光景，却有种朝夕别逝的苦涩。
此时李耀拿出手机，里面有拉维的大头照片。
“你看，这就是外星菲克人，其实和我们人类没什么本质区别。”
叶雪晴的明澈眼眸中满是好奇，“那它们会说地球语言吗，你们是怎么交流的。”
“有一种转译设备，能自动识别生物体的频带波动，进行音色韵母的转化。”
“哦哦哦。”
显然，她并没有听懂。
不过叶雪晴依旧是笑嘻嘻地盯着李耀的侧脸，眼睛弯成柳叶。
二人在这场谧静的夜晚中一直聊到了天亮。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
李耀并没有感到疲惫，同样面带笑容和叶雪晴促膝长谈。
“我该走了，”李耀看向周围的落地窗，天边已浮起鱼肚白。
此时，叶雪晴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摇了摇头。
“那我就不送你了，公司等下还有会议要开。”
“那你记得喝杯咖啡，提提神。”
“哎呀，我都工作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嘛。”
“对了，你这次一走，打算几周回来啊。”
在李耀快踏入电梯的那一刻，叶雪晴终于忍不住说出这一句话。
她一直都害怕问题的答案，所以彻夜未问。
李耀按下电梯的手有些迟疑，犹豫片刻后开口。
“也许很快，也许很久。”
“叮！”
电梯门关闭，轨道响起下沉的声音。
叶雪晴僵直在原地，紧闭双唇。
不知过了多久，她扪心自问:“这算是一种回答吗。”
随即她便按照李耀的吩咐，从柜子里拿出许久都未用过的咖啡粉。
冲上一杯后轻轻一抿，眉头瞬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