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钺枫柔声安慰着。
“半道换医生,是不是有些不好?”
二叔叔一听,立马就眉头拧起来,焦灼之色明显,也顾不得柳钺枫强大慑人的气场,问了出来。
胡婧泽刚想说什么,柳钺枫却已经开口了,含着笑,“二叔叔,不用担心,手术里里有实时电脑,詹姆斯医生在飞机上已经了解大致情况了。这个脑部手术很复杂,一般都需要好几个医生一起协同完成的,詹姆斯医生在脑部手术上,还从来没有过失败案例。”
既然婧婧叫二叔叔,那我也叫二叔叔。
二叔叔听到柳钺枫也这么叫,有点手足无措,像是小辈来家了,但是长辈却没准备红包一样没得准备,“哎,好好,詹··什么医生这么厉害···”
既然厉害,悬着的心就又放下一点。
“对,詹姆斯医生很有经验,放心吧。”
柳钺枫宽慰地笑着,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一下胡婧泽的头发丝,满眼的爱惜。
二叔叔立马避过脸,老脸一红,唉,真是年轻人啊。
“谢谢你。”
胡婧泽心里很暖,带着点笑微微偏头,发丝从柳钺枫掌心里穿过,他的心也跟着瘙痒着,有如小虫子在轻轻撕咬啃食着心田。
“婧婧··,不用跟我说谢谢的。”柳钺枫声线缱绻,满腔柔情,眼睛也湿漉漉的。
胡婧泽避开与他对视的视线,“你不是还感冒着吗?要不你休息休息吧,今晚真是麻烦你了,感冒药有及时吃吗?”
“没有···”柳钺枫声音可怜巴巴的,压低声音就听到他嗓子还没好利索。
“那怎么···”胡婧泽一转头看他,就跌进了他满溢的眼眸里,甚至可以在柳钺枫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胡婧泽心里蓦地一动,意识到柳钺枫可能就是在撒娇卖乖,“那你要好好吃药!”说完,就扭过头,但耳朵却悄悄爬上一丝红晕。
“好~”柳钺枫拉长声音,是得逞的坏笑。
胡婧泽看了看周围,柳钺枫的保镖一向跟个木头人一样,对于一切无动于衷,只听任柳钺枫的指挥做事。
胡婧泽总觉得现在这样跟打情骂俏一样,一点都不好。但每次柳钺枫都能很自然地视若无睹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胡婧泽放电。
二叔叔还在这儿呢。
胡婧泽一看,二叔叔烤着小太阳坐在另一张小床床沿上,昏昏欲睡,又胡须,他是在装睡,不想打扰到胡婧泽跟柳钺枫。
年轻人嘛,理解,自己作为长辈,还是有点子尴尬在的。
好在谈话的声音并不大,也不影响什么。
胡婧泽自然知道,柳钺枫是想让自己放松一点,也许他见过许许多多的生离死别,也体会过詹姆斯医生的妙手回春。但在胡婧泽这里,担心爸爸的焦灼,始终没有减少。
血缘关系是很神奇的东西,手术室爸爸在动手术,有恍惚的一刹那,胡婧泽感觉自己也躺在病床上,电钻嗡嗡嗡地切开头骨,手术刀在脑组织间横穿而过。
大概是自己共情和感同身受的能力太强,又或者是自己太过于担心了。
“你去休息休息吧。”
胡婧泽推搡着柳钺枫,“风寒,别让你的感冒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