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陌离的态度无比认真，也无比严肃。
苏舒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不相信吧，他的表情让她感觉不像在撒谎。相信吧，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你是说，我们已经一起经历了一世？你重生回来，然后来找我？你看的小说好像不比我少。”
苏舒摸了摸桑陌离的额头，额头凉凉的，丝毫没有发烧的迹象。
桑陌离握住她的手，满脸沮丧。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那你说说看，我们上一世是怎样的？”苏舒很配合地问他。
桑陌离脸上浮上笑容：“上一世啊，我们当然过得很好。我们认识没有这么早，要再晚一点。而且，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只是对你有一点点好感，但并没有爱上你。我们是后来一起经历了许多才渐渐相爱的，然后过了很完美的一生。”
“然后呢？”
“然后？然后有一天你走了，我不是咒你，你那个时候已经九十多岁了，算长寿了。我很难过，很想你。我抱着你的遗体，回想我们的过往。我太悲痛了，昏迷了过去。等我醒来，我发现自己重生了，然后就赶紧来找你。”
桑陌离视线模糊了，除了他跟苏舒一起度过了幸福的一生这一点，其他的都是真的。
他抱着她的遗体，满身是血的遗体，呼喊她的名字。
她的身体在他怀里渐渐冰冷，她始终没有回应他。
他的喉咙嘶哑了，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在心里呐喊，如果一切重来，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一定不会再失去她。
他悲痛得昏迷了过去，再醒来，他发现自己重生了，重生在即将跟她相遇的时候。
两行泪珠从眼中滚落出来，滑到脸上。
苏舒抬起没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替他抹去。
“谢谢你。”
桑陌离捉住她的手，摊开她的手掌，将脸埋进她的掌心。
“我听你说过，那天你去民政局，看了一整天结婚的人和离婚的人。你说，你数了数，结婚的人比离婚的人多很多。所以，结婚大概没那么可怕。我知道你在那儿，我那天就是专门去找你的。”
苏舒回想起那天的经历，她的确在数结婚的人数和离婚的人数，这一点，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桑陌离。
那么，他们真的有过前世？
“你还知道什么？我没告诉过你，但是你又不可能通过调查得来的？”苏舒还想再确认一下。
桑陌离仔细回想，说：“你十二岁那年初潮，发现自己内裤上都是血，以为自己得了绝症，要死了。你偷偷写了遗书，放在枕头下面。不过第二天你洗裤子的时候，被你外婆发现了，外婆恭喜你，说你是大女孩了。后来，你又偷偷把遗书给撕碎，丢进了垃圾桶。”
苏舒越听，眼睛瞪得越大。
遗书的事是真的，但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外婆。
桑陌离不可能通过调查得知这件事。
他们真的有前世？前世的自己连这种事都告诉他了？
“不对，”苏舒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我们办结婚证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还要翻手机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我们已经结了一辈子婚，你应该很懂才对。”
桑陌离有些尴尬。
上一世他们始终没能走进婚姻殿堂，直到她生命结束，他们依然没有发生那种关系。
他哪来的经验？
桑陌离抬起泪眼模糊的脸，抹掉脸上的泪痕，试图让自己表情变得自然。
“因为上一世，我第一次把你弄疼了，你后来好多天不理我。这一次，我当然想表现好一点。你说，我那天表现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