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年约五十左右,衣着朴素,身子干瘦,布满风霜的脸上有着乞求的目光。
见胡莱搭话,妇人倒也没有警惕,叹了口气,像找到树洞似的娓娓道来。
妇人叫刘海娟,是外地过来这边求愿的,但因为身体原因,她根本无法上山,只能在这下面朝着山上的神像礼拜求愿。
“我是想来给我儿子求求,他今年三十多岁了,还没有成家,我这身体也不好……”
“我怕……我怕我死了后,他还是一个人。”说起儿子,刘海娟仿佛一个瞬间又老了几十岁了。
“方便说下您儿子的出生年月吗?”人不在这里,胡莱无法观相,便问了刘海娟儿子的生辰八字。
刘海娟拽紧了身上的包包,这才打量起胡莱来,见她年轻漂亮,但相貌看起来极其舒服,倒也不像骗子。
胡莱笑笑,“我这刚学的卜卦,您听听准不准,不收费的。”
刘海娟这才放下心来,坐在胡莱旁边报了串数字,“1989年3月17日。”
然后看着胡莱的大拇指轻轻点在食指中指上,胡莱那双溢满灵气的大眼睛望向她的时候,她眼神往后退缩了下。
胡莱笑笑也不拆穿她,“我观你面相,你膝下共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和小女儿未婚,二女儿成家后,婚姻也是波折。”
看着刘海娟脸色微变,胡莱继续说道,“若是1989年生,此命格是早婚命,明显与你儿子不符。”
“若我没看错,你孩子应该是1988年3月17日出生的,属龙。”
刘海娟眼睛睁大,不可置信的望着胡莱,捂住心脏,“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刚才明明报错了年份想听听看她是怎么说的,她怎么知道自己说了谎?
“你若诚心求愿,我替你解答。”
在确定胡莱确实是不收钱后,刘海娟全神贯注的听着胡莱说话。
“你儿子18岁时有一恋人,是他的正缘,错过了他此生很难再遇到。”
听到这个刘海娟的泪如雨下,握着拳头的手不停的锤打着自己,“哎呀……都是我害了你啊,儿子,都是妈妈害了你。”
“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全家的希望都在他的身上,就连……就连他两个妹妹都辍学去打工供他读书。”
“他那个时候早恋,我怕他影响学习,于是……”说起十几年前的事,刘海娟悔不当初,痛哭流涕。
原来她家是在乡下,一个极少出大学生的地方,为了让自己家出一个大学生,她和老公张勇从小就培养灌输他。
更是在他考上高中之后,家里条件有限,让两个上完初中的女儿辍学打工帮补家里。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儿子张健过得很是压抑,他若是表现出一点叛逆,老公张勇就会拿棍棒抽他。
而她也时常在他耳边念叨,你两个妹妹为了你书都没得读,你若是考不上大学,你怎么对得起爸爸妈妈,怎么对得起两个妹妹?
张健不知道怎么的就越来越沉默寡言,整个人十分内向,过年过节连亲戚都不愿走,见人的话基本上也不打招呼。
最后更可恶的是,让她发现上高三的他跟同村的一个女孩谈起了恋爱。
早恋是绝对不可以的,更何况是这高三的关键时刻,于是他便和张勇跑去女孩的家里找女孩父母说。
胡莱叹息,“千不该,万不该,你们用这样的方式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