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数条黑蛇贯穿了羽夜的身体，他顿感一阵痛楚，全身都在痛苦的煎熬着，但他仍旧没有喊出声。
那无数的小蛇缠绕在他身上，他的身心密密麻麻的传来疼痛，周身的阴气立即减了一大半，本就没有血色的鬼脸，更是又白上了一度。
那蛇身绕过他的脖子，越缠越紧，他的呼吸困难，看着红莲嘴唇微动，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魂魄已经越来越不稳，手心已经开始呈半透明色，他知道，他快要解脱了。
“红……莲……不要……再……恨……了……”
“我……爱……你……”
红莲一听浑身力气像被抽走了一样，狰狞的脸上一抹痛色，她往后踉跄一步，那蛇突然从羽夜身上退了下来，随后消失不见了。
“怎么样，气消了没有？”刚在一旁打坐的胡莱见红莲的脸色恢复平静后问道。
没等红莲回答，她扭头问呆在一旁的羽夜，“你进来前说的，我让她跟你见一面，你就告诉我你跟谁契约了。”
红莲没有杀他，羽夜半晌才反应过来，“历经千年后，紫坛落在一个天师的手中，他说他会密术，可以将人生魂喂以红莲，假以时日，红莲终会醒。”
“起初我是不信，但我等了千年了，我太想她醒了，只要有任何办法，我都会去试一试。”
“我跟他合作后，去阳间有钱人家犯事，然后他假装驱鬼，助他名利双收后，他便给我找更多的生魂，并教我用小鬼上身之法将那些人控制住。”
胡莱点点头，这招确实是高，人无魂魄后便会陷入昏迷，变得跟植物人一样，若是短时间出现这么多人昏迷或死亡，肯定会引起社会关注。
小鬼上身模仿着他们平日的生活习惯，正常上下班，即使有些不同，但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应。
“他是谁？”
当羽夜嘴里说出那个名字后，胡莱愣了片刻又一冉跟他确认。
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后，胡莱的大脑飞速的运转，最后还是放弃了，还是一会跟高旗说说吧。
她看了看一旁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的红莲，她的面容怪异丑陋，看不出什么神情。
也是个可怜之人，她魂魄之中那抹纯洁之光仍在闪闪发亮。
“你们俩手上沾了太多人命，我要送你们去地府接受阎王的审判。”
羽夜心愿已了，恭敬的对着胡莱一个鞠躬，“谢谢大师。”
哪怕是十八层地狱，哪怕是永生不得轮回，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胡莱走到红莲的面前，手指虚空的在她脸上一抚，她那丑陋的面容顿时不见，变成了她原本的面貌。
果然是花容月貌，柳叶眉，一双水眸闪闪动人，樱桃小口，肌肤如凝脂，活脱脱的倾国倾城大美人。
胡莱随即打了个响指，玄火珠又幻化成一面玄镜飘在红莲面前。
红莲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千年了，整整一千年，她再也没有看过原来的自己。
这千年来，她不愿醒来的原因还有这张丑八怪的脸，她无法忍受自己的脸变成这副模样。
红莲笑着笑着便哭出了声，对着胡莱就是一拜。
“谢谢……”
看着红莲恢复原貌，羽夜也跟着落泪。
最后身穿红衣的羽夜和红莲相视一笑，两人千年前虽有极深的缘分，但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破镜无法重圆。
胡莱看着两鬼，这么多人命，下十八层地狱是难免的了。
“愿你们在地府好好表现，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