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并未听说。”丫鬟满心都是自家主子是如何变成这种狼狈模样。
“只听说将军府的连总兵名为十七，是骁勇将军的义弟，还是在您与皇子殿下大婚当日圣上亲封的。”
“连十七…”皇子妃茫然的念叨，后又径自摇头，那是二品带军主将啊，不能。
二皇子此时已沐浴许久。
他从书房离开时，并未管那地上的狼藉。
池锋默不作声的退走，他也没想着要阻止，只吩咐下人备水，如今已经泡在浴桶里将近两个时辰。
水已经凉了。
等池锋归来，他还未起身。
池锋望向水中闭目养神的人，缓了缓方才的心绪，再开口语气已与平时无二。
“殿下，水冷了。”
二皇子巍然未动，仍然紧闭双眼，半晌牵着嘴角发出一声哼笑。
心中郁气却并未随着这一轻哼消退，如今后院女人都敢来算计他，若不是曹庭审的支持十分重要，他一定会将这个女人折磨致死。
多看一眼他都嫌脏。
“殿下。”池锋忍不住再次开口，水确实凉透了。
二皇子从水中站起，水随着身体哗啦啦落下。
池锋抻过一旁的棉毯，直接裹到了他身上。
“你去哪了。”
“我…”池锋只犹疑了一瞬，便听二皇子直接替他回答了。
“你去了将军府。”
池锋神色一凛，还以为眼前人要发难，却没再等到任何盘问。
二皇子见池锋离开，便觉得他大有可能会去将军府。
池锋话少，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二皇子觉得以他的性子，可能顶多会去找连十七打一架。
在将军府也讨不到便宜。
“见到他了？”
池锋垂眸“是。”
“可有冲突。”
“并未。”
这倒是出乎意料了，二皇子本来沉郁的神色忽然有了几分回暖“他说什么了？”
池锋暗自缓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敢说连十七问他能不能背叛二皇子。
只好有些别扭的回应“宝剑，你叫什么名字。”
二皇子蹙眉有些愣神，疑惑一瞬就看向池锋腰间的剑，饶有兴致。
“之后呢？”
“好听是好听，跟你主人一样，一点温度都没有。”
须臾之间，周身围绕的怒火压力顷刻全消，池锋竟觉得有些晃神，仿佛刚才在水里愠怒两个时辰的并不是眼前人。
“殿下，皇子妃那里…”
池锋跟在皇子身边六年，自然是为他考虑，皇子妃如今受了屈辱，若是返回曹府去哭诉，岂不是误了大事。
“随她。”二皇子根本没把此时放在心上，就算曹庭审知晓又如何，他心有怒气又如何。
曹家女已嫁皇子府，曹府已再无第二个女儿能去倒向另一边。
对曹大人来说，皇权富贵跟女儿顺心与否，自然还是将来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为重要。
皇家，官家，都不过如此。
“他受着伤，莫要再找他麻烦。”想起那跳脱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二皇子嘴角不自觉弯起清浅弧度。
池锋略一琢磨，原来殿下是认为他去寻连十七不痛快，垂眸抿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