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靠在工地上做泥水工来维持我们父女二人的生活的,有几年还好,除了生活,父亲还将家里的旧房子拆了建了楼房,因为村里的人家都建了楼房,我父亲也是要面子的人,因此借了一些钱也建了楼房。”
“可是建房的钱还没有还完呢,父亲就得了癌症!”
“开始的时候,父亲瞒着我,还让我继续读书,家里的事不要操心。”
“可是我经常看见父亲痛苦的表情,我就知道父亲一定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有次我给父亲洗衣服,他换下来的衣服我每次都要搜一搜,怕有钱在里面给洗坏了。”
“我没有搜到钱,却搜到了几张纸。”
“那几张纸是父亲去医院看病的单子,我打开仔细一看,我的头一下子就炸了,真的感觉是五雷轰顶呀!”
康娜娜突然哭了,她紧紧地抱住鲁乾坤的头,她的眼泪像珠子一样滴落在鲁乾坤的头发上。
“我知道父亲得了癌症,可是父亲已经没有钱了,我东翻西找,我问了父亲家里还有没有钱,可是父亲只从身上拿出了几十块钱。”
“几十块钱怎么看病呀?我找村里和亲戚们借了一千多块钱带父亲去市里的医院看病。”
“我知道一千多块钱看不了大病,父亲也知道我们没钱看病,因此父亲死活不愿意去看病。”
“我就对父亲说:‘爹呀!你不要担心钱的事,我有一个初中同学,她家住在市里,她们家非常有钱,我跟她联系过了,她们家愿意借一笔钱给我们,而且说不着急还,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还。”
“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我是骗我父亲的,我的想法是到了医院再想办法,我想着医生求求情,看能不能先看病,慢慢给医药费。”
“可是我太天真了,我跪在医生面前求他们,有的医生还有同情心,好言相劝将我扶起来,有的医生冷漠地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绕开走了!”
“后来他们还叫来保安,将我们父女二人赶出了医院!”
“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给我父亲看病,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死去,如果我不给我的父亲看病,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我会天天做噩梦!”
“我们家没有什么可以变成钱,就是那房子也卖不出去,如今乡下的房子谁要呀?送人都没有人要!”
“我想我只有卖自己了,弟弟,不怕你笑话,为了让自己卖个好价钱,我将外衣都脱了,我只穿着内衣内裤跪在大街上。”
“弟弟你也知道,姐姐的身材是没有什么话说的,脸蛋也还过得去吧?”
“我跪在大街上,头上还插着几根稻草,因为我在书上看到过,过去卖人的时候头上都是要插稻草的。”
“我不但在头上插了稻草,我还在面前放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卖身救父’。”
“我的头一直低着,不敢抬头。”
“娜娜姐,你这样做,叔叔知道吗?”
“我父亲当然不知道,我让他呆在一家很便宜的旅馆里,然后我到离旅馆很远的地方这样做的。”
“当我在大街上一直跪倒太阳落山,对了,幸好是一个很暖和的天气,也幸好没有下雨,太阳很温暖!”
“当我跪到太阳落山,天要黑下来的时候,终于有一个老先生走过来,他轻轻地拿掉了我头上的稻草。”
“然后他很斯文地蹲下来,老先生伸出一只手将我的下巴抬起来,然后我们四目相对。”
“这是一位看起来很温和的老先生吗,大约有五十多岁!”
“他的穿着打扮,以及长相,眼神和气质都让我感觉到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他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衣,衬衣的下摆在背带裤里面,他的头上还带着绅士帽,他一米八以上的身高让他看起来真的是一个不同凡响的绅士。”
“他微笑着对我说:‘姑娘’,你的父亲怎么了?”
“我对他说:‘我的父亲得了癌症’”
“‘嗯,需要多少钱呢?’老先生这样问我。”
“我想了想,实事求是地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大概几十万吧!’”
“‘姑娘,你跟我走吧’。我看着老先生温暖的笑容,他的笑容给了我安全感,我从地上站起来差点摔倒,老先生赶快伸手扶住了我。“
“然后我就跟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