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弘德低声笑了笑。
对了。
她是被自己以什么罪名押入霜窖的来着?
记不清了。
南宫弘德再次迈步向前,突然发现了一个活人。
对方目色呆滞,嘴里似乎不断呢喃着什么,披头散发,脸上那一道道狰狞的疤痕叫人生畏,若非身体不断溢散出的微弱真元,恐怕很难想象这曾经是一名修行者。
更没人知道,她可是寒霄宫曾经一位鼎鼎大名的长老。
南宫弘德没想到对方还活着,有些好奇地往栅栏前走了两步。
那女人听到动静,像个受惊的小鹿一般将四肢蜷缩,直到她看清来人是谁,便忙不迭爬到了栅栏前,嘴角露出了疯癫而讨好的微笑。
她的声带已毁,无法说话,所以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呜咽。
南宫弘德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俯下身,伸手摸了摸女人的脑袋,将手里的彼岸花插在了女人的发间,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女人听不懂南宫弘德在说什么,只是欢喜地站起身来宽衣,掀开了疤痕累累的下体。
好似条件反射一般,想要换取食物。
南宫弘德见状,立刻面露厌恶,他摇摇头,转身离开。
这个女人他记得。
当初发现了自己与几个门下弟子的苟且之事,想要调查真相,却被自己提前察觉,以妖族余孽之名关在了这里。
为此,南宫弘德付出了一颗来之不易的妖丹,可谓损失惨重。
今日再见,已是时过境迁,他决定原谅她了。
南宫弘德继续往前走着,两边的囚牢便像是他的一座座艺术珍藏,让他忍不住去回忆那些美妙的过往。
可惜了。
这样的生活只能暂且告一段落了。
南宫弘德越发遗憾,怎么就让叶秋梅那小丫头给跑掉了呢?
否则此时的她应该就在这其中的一间囚室中,等待自己的抚慰。
但现在却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了。
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多时,南宫弘德已经来到了霜窖的尽头,前方是一段螺旋向上的石梯,上面便是冰凌天的暗堂。
站在这里,南宫弘德已经能隐隐听到头顶传来的杀伐之声。
想必是徐青凤已经快要杀进来了。
现在的自己,可不是徐青凤的对手。
对此,南宫弘德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好在接下来,他也并不需要直面徐青凤手中的那柄符剑。
南宫弘德慢步来到石梯后方,轻轻扳动了上面的一支火把,于是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轰隆声,他眼前的石墙缓缓从旁侧滑开,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南宫弘德闲庭信步迈入其中,在黑暗中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眼前再次出现了光亮。
那是一面薄如蝉翼般的淡金色光墙。
亦是寒霄宫守山大阵的一部分。
再往前,才是他今日的目的地。
南宫弘德无法破开守山大阵,因为此阵的阵枢,也是一个人。
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光墙,席地而坐,然后伸手在旁边的砖石中刨开了一个小洞,里面藏着一只玉盒。
打开后,有淡淡的元气波动传来,是他提前为自己准备的三颗丹药,以及一张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