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霄宫都不够格。
见沈灵音不答,陈庆年脸上的笑容更盛:“既然如此,那我便与沈长老稍微解释一下,自我宗太上长老给我冠上剑宗行走的名号的那一刻起,我便代表了伏剑宗的意志,藏剑山外,我的每一句话,都是宗门决意,除非宗主亲临,才可更改。”
陈庆年再一次将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换言之,今日你寒霄宫对我的一切态度,便是对我伏剑宗的态度,如果我决定在两日之后举全宗之力讨伐白玉山,就算太上长老来了,他也得从命!”
“狂妄!”
“大胆!”
“放肆!”
一时间,场上的三位长老,包括柏雪的师尊李沐清在内,都对陈庆年发出了呵斥。
陈庆年却充耳不闻,只是招呼何道可以走了。
他背过身,轻轻挥了挥手:“当然,若几位此刻便对我动手,自可视为对我伏剑宗宣战。”
说着,陈庆年顿了顿脚步,又补充道:“哦,如果你们只是差遣宗内弟子对我剑宗行走的名号发起挑战的话,倒也不算逾距,我只能一路杀下山去。”
话音落下,陈庆年不再停留,就这么慢步往山下走了。
他已经在暗地里将真元送入了双腿,这才不至于抖到路都走不动,甚至用剑火蒸干了后背的冷汗,坚决不能让人看出他此刻的虚张声势。
事实上。
此刻的陈庆年早就紧张得双手发麻,嘴唇发木,好在他提前转了身,才不至于被人洞悉到脸上的表情。
他已经下定决心。
只等走下这该死的白玉山,便赶紧跑路,至于之后究竟是回伏剑宗,还是去天池找江晨,都再从长计议吧!
尼玛这鬼地方他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自己不过是想来看看叶秋梅而已。
怎么最后竟闹成这样了!
冲动是魔鬼。
故人诚不欺我啊!
好在凭借自己的一时急智,总算是稳住了场面,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但很可惜,便在陈庆年即将踏出寒梅天的那一刻,一声叹息突然自天地间炸开。
“今日之事,确是我寒霄宫有错在先,老身在这里先给小友赔个不是,你我两宗世代交好,万不可因为这一时之误会伤了感情,灵音行事的确莽撞,老身稍后自会让她给小友一个交代,叶秋梅的亲传之名不会被剥夺,黄杉、苗湘几人,自行前往思过林领罚吧。”
话音落下,黄杉几人当即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连声道:“是,宫主!”
沈灵音再也无法压制脸上的寒意,但她咬了咬牙,并未开口与那道突如其来的声音辩驳,只是腰间的玉笛轻轻垂下,似有不甘。
而陈庆年则在心中暗骂一声:
老银币!
特么的早不发话晚不发话,都到这节骨眼儿了,出来瞎凑什么热闹!
随后便是深深的悔意。
妈的还是跑慢了啊!
早知道一个腾挪劲直接飞走不就好了吗!
叫你装逼!
报应来了吧!
但表面上,他还得毕恭毕敬地遥对空中行了一礼:“宫主大义,小子刚刚也只是气头上说了些气话,宫主大人不必当真。”
“那就好,灵音、小玉,你们二人现在来我阁中,沐清,接下来由你负责招待伏剑宗的小友,如有怠慢,我将拿你是问!”
“是,宫主。”
“尊令。”
言罢,不过眨眼间,场上的三位长老就只剩下了李沐清一人。
当然还有五具尸体。
一群不知所措的各宗代表。
以及一个烂摊子。
陈庆年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又往回走了几步,这才发现,刚刚还跪倒在地对沈灵音行大礼的叶秋梅,原来早已昏死了过去。
柏雪也终于能将刚刚未说完的话补上了。
“师尊,叶师妹她体内的真元逆行了!心脉被寒毒所侵,恐怕是中了雪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