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年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离山,躲过大筛查的完美理由。
论道大会。
从理论上来讲,此时整座伏剑宗,只要大师兄白柘不出关,那么就没人比陈庆年更有资格去参加!
所以陈庆年准备拼一把了。
哪怕顶着那该死的剑宗行走的名号,也得下山搏一搏!
却是不曾想,那听起来文绉绉的论道大会,居然还特么要的打架。
就说这修行界处处皆危险吧。
开个会而已,和谐一点儿不好吗?
怎么非得打生打死的呢!
陈庆年的心中很是惆怅,更惆怅的是,他甚至都没等到江晨回来。
只看到秦政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随后告诉他们,江晨已经离开藏剑山了。
陈庆年当然不会作死到去问江晨究竟与太上长老说了些什么,眼看自己这未来老丈人一副火药桶的做派,当即便拉着师尊溜了。
两人依旧还是回了东峰的洞府,虽然绝大部分物资都已经被搬去了镇妖堂,但陈庆年倒也在这里住习惯了,丝毫没什么不适。
“师尊,我听说那论道大会也是很凶险的啊!”
一进来,陈庆年便开门见山地表达了自己的忧虑。
而王临川也是心情沉重,连连道:“为师刚刚也打听了一下,今年论道大会是由寒霄宫主办的,基本上崇州有名有姓的宗派都会参加,所以为师在担心,鱼龙混杂之下,寒霄宫那边会不会也拿出某种筛查的手段来。”
陈庆年暗暗皱眉道:“若是我提前过去呢?师尊您不是与那徐长老颇有几分道缘吗?而且当初在松阳镇的时候,徒儿我也救过几名寒霄宫弟子的性命,想必不会有人查我。”
王临川点点头:“此言有理,为师先联系一下徐长老,最好能让她直接到宫门外去接你。”
嗯。
果然是无事老娘们儿,有事就变成徐长老了呢。
陈庆年当然不会因此揶揄自家师尊,而是在对自己接下来的路在进一步规划。
“那师尊觉得,我真的要跟江晨去天池一趟吗?”
王临川伸手揪了揪自己的山羊胡,长叹道:“你之前不也听到了吗,像你这种情况,整个天元王朝能得善终的都不多,天池那边算是唯一的例外了,毕竟人家是道门正统,若论神通,的确无人能及。”
天下剑道皆出祁山。
这句话举世皆知。
但后面其实还有半句。
世间神通尽归天池。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有有本事,可能,可以帮陈庆年怯除那妖王苍角的一滴精血,帮他拔掉额间的玉角,那么这个人,一定来自天池。
但如果陈庆年真的去了天池。
同样存在不小的风险。
因为有可能他才刚一进门儿,就被人发现妖血之秘,然后被一击五雷咒给轰杀在当场了……
更何况,人家天池的人凭什么帮你这个忙呢?
你一个伏剑宗行走的名号,在人三大派弟子的眼里,又算个什么?
所以没来由的,陈庆年突然转而对王临川道:“师尊,我刚刚找秀秀问了,说亲传拜师很简单的,只不过需要先得到太上长老的首肯。”
王临川却是大手一挥:“这个不打紧,等你凯旋归来,再行拜师礼不迟。”
一夜之间。
师徒二人对于拜师这件事情的态度,好像彻底颠倒了。
之前陈庆年不愿拜师,是怕连累王临川。
而今日王临川有意拖延,却是想给陈庆年多一份造化的可能。
但就像昨夜王临川的干脆利落一样。
陈庆年可没给他反悔的机会,当即开口道:“师尊你就别给我立这种flag了,想把我这麻烦丢天池去?门儿都没有!人家江晨去的时候还不是顶着亲传弟子的身份去的?仪式可以后面补,但反正今天这个头我就先磕为敬了!”
说完,陈庆年咣叽一下就跪倒在了王临川的身前,然后邦邦邦就是三个响头。
那叫一个行云流水,直截了当。
王临川当然听不懂“flag”是什么意思,但看着陈庆年磕头却也没阻止,反而露出了无比欣慰的笑容。
直到陈庆年起身,对他伸了手。
“别想糊弄过去啊,拜师礼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