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自知事情要瞒不住了,在留下两行滚烫的泪水后,他道:“将军啊,大夫人的嫁妆早已被二夫人给掏空了,现在是一个子都不剩了啊!”
“不仅是大夫人的嫁妆,就连龚府原来的家产都被二夫人用的七七八八了。”
话一落。
龚诚涛只觉脑胀耳鸣,双脚无力。
他又瞥了一眼晕倒过去的姚千媚,心中对整件事情也是有数了。
他当即吐出了一口鲜血。
“将军,你可要保重啊。”
老管家扶住了他,“不是老奴不肯跟将军讲,是二夫人她对下人严苛,一个不高兴就把丫鬟发卖到勾栏里去,把奴仆贱价卖到黑市里。”
“老奴也是怕啊。”
龚黛滢看到龚诚涛口吐鲜血,她脸上平静如水。
这对比彦宝珠和原主的遭遇来讲,还便宜了这个贱男人了呢!
竖起一眉,反问道:“龚诚涛你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吧!”
“你和姚千媚就是合伙起来,坑掉我娘的嫁妆!欺我辱我十七年,居然还把我娘的嫁妆往姚千媚娘家送去。”
“这种行为,放眼整个大楚国,你龚诚涛都是头一份!”
顿了顿后,墨鹰和墨虎带着一众侍卫抬了十个大箱子出现在龚黛滢的面前。
“这些都是王妃三年前的嫁妆,请大将军过目。”
墨鹰说完,十个大箱子齐齐被打开。
老百姓们都垫起了脚尖,抛出了一双双好奇的眼珠子。
“哇!堂堂将军府嫁女儿,居然这么寒酸?”
“彦宝珠嫁给龚诚涛,那可是十里红妆呢!而龚诚涛嫁女儿,就这些破破烂烂的玩意,他算盘打的可是真响!”
“两头赚啊,真是丢尽大楚男人的脸面喽。”
“那个继母姚千媚娘家可是官拜左相呢,居然还要拿彦宝珠的嫁妆去补贴?”
“……”
龚黛滢知道要是没有得到楚匡祤的允许,墨鹰墨虎定然不会如此做!
眸子看向人群,寻找着他的身影。
他一身浅灰修身服,腰间束以同色系宽边祥云带,左手自然垂在身侧,右手拿着一把银白扇挽在半身之时,身高八尺的他,站姿如苍松,矗立在人群中。
她的目光从茫然,再到闪烁。
与他那一双含着秋水的内双丹凤眼不期而遇。
这一刻,周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凭空消失。
只剩下她和他。
“不可能!”龚诚涛虽然不喜欢龚黛滢这个孽障,可当年给她的嫁妆绝对不会是这些破烂玩意,他一个大男人还不至于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老管家,你立即去书房,把那个孽障的嫁妆清单备份拿出来让大家伙瞧瞧看!”
“将军啊,是二夫人偷偷换下了啊!”老管家道。
龚诚涛语塞。
他一脸无奈地抬眸看向天空,欲哭无泪。
“我已经把你三年前给我的嫁妆,送回来给你了。”
“所以,我娘的二十万嫁妆,你又能什么时候归还给我?给个准数吧!”龚黛滢从袖子里取出一本事先备好的文书,放在桌子上。
“我已经签下我的大名并画押,请龚将军现在就过来签名画押吧。”
龚城涛倒吸入一口凉气。
“三个时辰之内,本将军自会把二十万两银票送到祤王府去!”
话落,唇色苍白的他缓缓地走过来。
拿起毛笔,粘了些墨水,在文书上签下了他的名字。
龚诚涛取出私印。
他眉头紧皱,微不可察地顿了有几个眨眼的功夫,才在名字上按下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