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我龚黛滢从这一刻起,和龚府的龚诚涛脱离父女关系!”
话落。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堂堂大楚国的护国将军和嫡皇子的王妃,居然要脱离父女关系?
立即!人群中就跟炸开了锅似的,七嘴八舌吵的沸沸扬扬。
用扇子挡着半张脸的楚匡祤,低头对着墨鹰墨虎交代了些事情。
眸子一抬,目光立即又聚焦在了他的阿滢身上。
“孽障!”龚诚涛怒吼!
“当时就应该用衾子把你闷死,让你这个孽障来为我的宝珠偿命!”
龚黛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眼燃起了一道篝火。
声音铿锵有力:“龚诚涛,你这个不要脸的贱男人!”
“张嘴闭嘴地就骂天骂地!你何尝有骂过你自己?”
“因为生孩子难产而死的是你的妻子!无故被扣上天煞孤星而被禁锢在偏僻小院里,一住就是十七年的是你的女儿!
你问问你自己,到底付出了些什么?你这二十年以来,过的是潇洒自在,钟鼓馔玉。
你既然这么爱彦宝珠,你怎么不跟着她一起殉情?彦宝珠死了才九个月,尸骨未寒,你就跟姚千媚搞到了床上去,当年姚千媚进门的时候,肚子早已拢起!
所以我说,你龚诚涛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贱男人!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说自己有多爱彦宝珠?在世人面前装什么深情男子?你有什么资格骂我是孽障?”
轰!
如有一道响雷劈过。
把在场所有的人都劈得是脑袋嗡嗡响!
姚千媚下意识地把自己挪到了龚诚涛的身后。
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前,把这些闺房密事公之于众,这让她的老脸往哪里搁?
以后出门还能抬头吗?
“你血口喷人!绝无此事!老天啊……龚府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孽障啊?”姚千媚仰天大喊,声泪俱下。
“你不喜爱我这个继母,我能理解。”
“可是你竟然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不敬不重的,那简直就是有违人伦,天理难容啊!求大家为我和老爷做主啊!”
龚雪心站了起来,对着龚黛滢歇斯底里地道:“龚黛滢,别以为自己是王妃,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这张臭嘴莫要对我爹娘喷粪。”
龚诚涛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他抖着身子,来到了龚黛滢跟前。
“孽障,你就是来讨债的!”
“讨什么债?我被你禁锢了十七年,一天只吃两顿,都是一碗白粥拌着菜水!”龚黛滢情绪激动得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浑身奓了起来。
“这十七年来,你有来看过我半次吗?何尝问过我过得如何?有没有被丫鬟麽麽欺负?
我三岁学女红,每日都要绣足七个时辰,十个手指头又痛又肿!而那些成品就是被姚千媚拿去抵钱来贴补家用!
所以说!我到底欠了你什么啊?要是真算起来,有十四年时间,都是我在养着你龚诚涛和姚千媚呢。”
“你胡扯!”龚诚涛堂堂一品护国大将军,还用的着她这个孽障来养活?
“我胡扯?你龚大将军的家底早已经被姚千媚掏光来补贴她娘家去了,所以我现在才要把我娘的嫁妆给要回来,凭什么拿我娘的嫁妆来养活你们这些欺我辱我的贱人身上!”
龚黛滢半挑着眉毛,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龚诚涛,丝毫没有任何畏惧。
姚千媚神色慌张,拖着颤抖的身子又往后挪了挪。
心道,这个挨千刀的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悔恨啊!
二十年前怎么就没有把她跟彦宝珠一起整死呢?
现在麻烦大了!
龚诚涛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久经沙场、身经百战,获得战功无数,更是受先皇和当今皇上大加赞赏。
大楚国一品护国大将军的他,威名远播。
不料,竟然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当众指责,要靠用女人钱来维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