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瓦季姆挣扎的眼睛，程心微微皱眉。
“是不是有人在给你做心理暗示？是维德吗？”
以程心对维德的了解，他似乎是能干出这事情的人，程心还记得自己刚进入pia工作时，第一次与维德见面时，他问自己的问题。
“你愿意把你妈卖给妓院吗？”
这是老手调侃新人的一句话，这个行业是以欺骗和背叛为主的，只有能够违背心中的良知，才能在pia这种地方工作下去。
但程心做不到，即使是她已经在情报部门干了这么久，她依旧不认同托马斯维德的这种行事风格。
“没有，这只是我在逃避我的责任，我三年前才刚结婚，女儿才一岁左右，妻子和女儿对我很重要，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想让她们看到我那样连死都不如。”
瓦季姆这是第一次向程心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在pia工作，你要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因为情报部门中即使是你的同事，也会想要从你的嘴巴中掏出来点有价值的信息。
“这不是你的责任，无论是pia还是pdc，都无权命令一个人去执行阶梯计划这种送死的任务，瓦季姆，你要学会对你爱的人负起责任，这没什么错，阶梯计划的合适人选，我们可以另寻他人。”
“不要太自责，你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你无需承担拯救人类这种伟大的使命。”
听着程心的安慰，瓦季姆的心情好多了。
“多谢。”
瓦季姆向程心道谢后，便是转身离开，只是在转身时，手不小心在栏杆上划开了一道口子，瞬间，鲜血便是顺着那道伤口流了出来，根本止都止不住。
……
几天后，瓦季姆死了。
并非是死于那道伤口，就算是得了破伤风也还不至于杀死一个如此内心成熟的男人。
他是死于一场车祸，他的车冲出汉密尔顿大桥，一头扎进了哈雷姆河里。
在尸体被打捞上来后，法医出具了死亡证明。
他与史强一样，很早患有白血病，但自从抵达卡拉维拉尔角太空基地后，他就将病情隐瞒了下来。
程心悲痛万分，瓦季姆对她一直如同兄长一般关心。
但很快她便起了疑心。
怎么会这么巧合？
瓦季姆为何会突然患上白血病？
在随后调查瓦季姆的办公室后，程心有了惊人的发现。
在瓦季姆的枕头下，放着一张他妻女的照片，在上面检测到了放射性元素，而这，就是导致瓦季姆发病的原因。
程心已经猜到了，这是谁做的。
托马斯维德！
程心终于明白瓦季姆到底在担忧什么了，他在害怕！
瓦季姆一直隐瞒了他的病情，所以维德的计划并没成功，瓦季姆没能成为阶梯计划的最终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