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辗转反侧也想不出什么太好的针对陈少和的法子,她觉得这是自己对陈少和还不那么了解的缘故。
虽然知道他是个酗酒的赌棍,但是和谁酗酒和谁赌,在哪儿睡觉在哪儿过夜她根本不知道,那又怎么可能对症下药,给他一个猛招呢。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首先得想办法掌握他的行踪,然后才能想到好办法。
林虞这样想着,拉开系统商城。那一坛子东西已经把她的劳动贡献点都兑换完了,但学习贡献点还有六百二十三,可以用来兑换一些电子产品。
关于电子产品,林虞是两眼一抹黑,首饰珠宝什么的,还有上辈子养尊处优历练出来的经验,可以估计出一个差不多的价值,这些电子产品她却完全无从了解,看名字就觉得绕口。
首先要兑换一个手机。
大哥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城里人已经拿起了那种可以用来当砖头砸人的手机,但乡下很少有人用这个,大部分人仍是用电话互相联系。当然,在他们沽东沟,家里有电话的人也不多,要打电话都是到那家春华商店,付两毛钱打十几分钟电话。
陈少和也没有手机和电话,让他捡到这个稀罕玩意,他肯定不会立刻卖了,而是要先拿回去给自己那些赌友们炫耀一下。之后可能会输掉,但他肯定要拉扯个好价格,村里的混混能有多少钱,未必会接受他的狮子大开口,因此这手机肯定要跟着他至少两三天。
两三天已经足够让林虞摸清楚他的生活规律和种种习惯了。
又兑换了一个窃听器,花了五十贡献点买安装教程,林虞小心地拆着手机,生怕手一重就把它弄报废了。窃听器就更是如此了,这是目前科技研发不出来的,信号足可以覆盖两千多米远的高科技东西,要是废在她手里就太可惜了!
这可是足足六百学习贡献点换来的呀,坏了的话她会心疼死的!
幸而她在这方面不是一点儿天赋都没有,很快就把窃听器给装了进去,当然也可能是两样东西本身就很耐造,能在她的胡搞之下依然顽强保持生命力。
把东西做好后,林虞便和妈妈说自己想去姥姥家玩,去陪三个姥姥说了一下午的话,傍晚回来的时候悄悄把改装过的手机扔在了门外草丛里。
这天晚上,陈少和果然又蹑手蹑脚地来到虞家,正想继续哐哐砸门,让他们吓一大跳,自己却先被草丛里闪烁的黄光吓了一跳。
拨开草丛把那玩意儿拿出来对着月光一看,嘿,居然是个手机!
“这是什么狗屎运气!”陈少和忙把手机藏到衣服里,左右看看无人,忙往大道上跑,一直跑回邻村自己家去,紧紧关上门,这才敢把手机拿出来细看。
还不是从前见过的那种大哥大,是电视剧里那些城里人用的,看着老不便宜了!
陈少和越看越觉得稀罕,稀罕得浑身发痒:“虞家人也是够笨的,门外掉了这么值钱的东西都没看见,活该他们穷死,让老子发财!”
一激动他就困意全无,没来由升起酒兴赌兴,推开门到刘混子家去。
刘混子也是村里出了名的混账人,年轻时候在城里混黑,后来老大进去了,他也跟着做了几年牢,放出来后就开始游手好闲,在村里东游西荡,时不时组织个牌局,靠跟已经投胎到不知哪儿去的黑老大学来的千术,每次赚上十几二十块,这么糊里糊涂混着日子。
今天晚上那几个混混依然在刘混子家赌牌,见陈少和推门进来,都嘲笑着冲他打招呼。
“陈叔,这两天没看见你,别是又往赵婶儿家去了吧!”
“我听说赵婶儿这阵子对你可不大满意呢,一个劲儿要把王哥往床上拉,是不是老了那活儿就不行了呀!”
“胡说,谁稀罕那臭娘们,她爱和谁滚关我什么事儿!你们别瞎说啊!”陈少和酸溜溜地反驳着,心里却想那小娘养的臭婊子,床上叫得那么浪,背地里竟在别人面前诋毁他,看他过两天不弄死她!
刘混子也笑说:“陈叔这时候哪有功夫管赵婶啊,得忙着把老丈母娘那点儿钱抓到手里是不是?”
说到这个陈少和就来气:“他娘的虞家人,哄着老子白干了二三十年的苦力,现在老太婆要蹬腿了,那些金的银的他们自己吞了,半个子儿都不留给老子,换你们谁能咽下这口气!”
“那是咽不下。”刘混子笑嘻嘻道,“可是人家铁了心要跟你离婚,你有啥法子?”
“我就不离,我就去闹腾。老太婆还能真那么狠心,虞铃不和我离婚,她就一分钱不留给自己闺女了!”陈少和哼哼着说,“现在气死那老不死的,分给虞铃的东西就得有我一半!”
刘混子问:“那你今儿怎么想起过来了?不继续上小虞家村去闹腾你老丈母娘?”
陈少和嘿嘿笑了一声:“我跟你说,我今天走了财运了!”
他从口袋里掏摸出那个手机,往桌子上一拍:“你们瞅瞅这是啥!”
“手机!”刘混子惊讶得嗓子都尖了八个度,“哥你这是从哪儿捡的?”
“从……你管我从哪儿捡的呢!”陈少和声音里都透着得意,“反正是让我给捡着了,老刘你识货,你看看它能值多少钱?”
刘混子声音迟疑:“我也没见过,看着这么新,要是转卖出去,得有八九百块钱吧。”
“八九百!”陈少和冷笑,“老刘你别欺负我没见识,人电视上买的,不都得一两千吗?”
“我说我看不准嘛。”刘混子并不和他犟,“这你还是得到城里去找人问问,才能问得准价……”
“行啊陈叔,有这财运,今儿你就是福星高照,要不要来赌两把?”小混混们开始撺掇他上桌。
陈少和本来骨头就没几两重,被一撺掇更是兴致高昂,拉着椅子往桌边一座,和众人玩起牌来。
林虞听到这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借着耳机的红光看看墙上钟表,已经十二点了,正打算取下耳机倒头就睡,里面却忽然传来一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