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月湿淋淋地往记忆中的卧房走去,她狼狈的样子被少数人看到了。
其中一个小丫鬟,名叫金菊,平日里和盼柳交好,忙不迭地告诉了盼柳,“盼月不知道怎么了,一身是水,在外面乱走。”
“什么?你说谁?!”盼柳本就还在害怕,这下几乎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盼、盼月啊……”
盼柳一连后退数步,“不、不可能!我明明、看到她……怎么可能……死了、死了啊!”
小金菊被盼柳的样子吓坏了,哆哆嗦嗦地想要溜走,盼柳却一把抓住了她的领子,“带我去!”
“去、去哪里?”
“盼月!我要见盼月!”
金菊战战兢兢地答应了,心里却想你怎么不自己去见呢,又不是不认识路。
金菊和盼柳一起去了盼月住的地方。
盼月此时正在沐浴,一个名叫金盏的小丫鬟正在伺候着她。
“盼月姐姐,你脖子后面多了一块黑色胎记哎。”
盼月掀开了原先闭着的眼皮,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其实,那多出来的不是胎记,而是锦鲤身上的一块黑色的斑。
锦鲤妖的魂魄和真正的盼月的灵魂共住在一个躯壳里,从此那块胎记就像长在了两个灵魂上。
等到盼柳找来时,盼月已经换好了衣服,她穿了一件石榴红的外衫,和平时只穿碧绿和嫩粉的样子截然不同,让人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惊艳万分。
“你、你是谁?”盼柳厉声道。
“我?”盼月袅袅娜娜地走来,上上下下打量了盼柳一番,露出一个轻蔑又讽刺的笑,又施施然地转头走了。
盼柳大惊失色,她抓着金菊一遍遍地问,“她是不是不一样了?是不是?她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呢?是不是?”
金菊本就被盼柳吓到了,现在又看到了盼月这大相径庭地样子,更是雪上加霜,她完全说不出话来,只好不住地点头回应。
“她一定是化作厉鬼来找我索命了,她一定会找我索命的!”盼柳越想越害怕,飞奔着离开了这里。
金菊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喘着气,“一个两个的,都吓死我了……”
许千山和蔓蔓并不知道府里发生的事情,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万寿节了,到时候全国都会一起庆祝,朝廷会取消宵禁,各式各样的小摊小贩都会出来,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活动。
许千山心想蔓蔓肯定会喜欢这样热闹的场景,便提议要带蔓蔓一起去看。
“真的吗?那我怎么出去呢?”
许千山被问住了,他仔细想了想,“要不这样,到时候我遣散下人?或者我带你翻墙出去。”
“翻墙?!”
许千山也知道翻墙听起来不太靠谱,他干咳几声,“那还是由我来遣散下人吧。”
蔓蔓闷闷地笑,“太谢谢你了,那我我小心点绕开走。”
两个人对视一笑,都在期盼着万寿节的到来。
盼月的变化被全府的下人看在眼里,她的皮相原本就很优越,此时没了此前的自卑,穿着大红大绿的衣裳,笑起来花枝招展,惹得不少人心猿意马。
狄绍整日在许府门口看大门,如今灰扑扑的样子和之前在许老爷面前当差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气得牙痒痒的,“盼月这贱婢,不给我碰,自己却到处勾引人!”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地盘算着,这次,势必要给她长个记性。
当天夜里,狄绍拿着迷香,悄悄来到盼月的卧室。
他把迷香点燃,小心地通过窗户缝隙伸进去。
过了一会儿,算算时间迷香应该已经起效了,他才气定神闲地打开房门。
如今的盼月是和金盏住一间屋子,狄绍先是踹了金盏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