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许觅白去办出院手续,蔓蔓在大厅等他。
这家医院是忻城最好的医院,周边地区的人要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都会来忻城第一人民医院来看病。
蔓蔓想到之前那次团建,他们去了离长天山最近的一家医院。
那家医院离市区很远,医疗资源匮乏,医师的经验也相对不足。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上次的“小红点”没能被第一时间发现是抽血针的血洞。
“哎?”
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影子一闪而过,蔓蔓看着很是熟悉。
她往前追了几步,看见那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往右边的拐角处跑了过去。
拐角那边好像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小女孩站在他的身边说了几句话,两人就相携离去。
“你在看什么?”许觅白顺着蔓蔓的视线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奇怪……”蔓蔓说,“上次我们去游乐园,你去买东西吃的时候,有个小女孩站在我旁边,还叫了我名字。我问她话,她也不说话,跑开后就不见了。刚刚,我好像就看见她了……”
“这么巧?是同一个人吗?”
“不确定,没看清。算了,我们先回酒店吧,采薇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等他们到酒店的时候,盛竹吟也已经到了。
“江维和采薇都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了,蔓蔓现在怎么样?”
“我挺好的。”
盛竹吟上上下下地把蔓蔓打量了一番,看到她没事以后,整个人轻松不少,还打趣说,“你真是多灾多难。”
何采薇拉着蔓蔓仔仔细细看了一通,恨不得有透视眼,把蔓蔓好好地,检查一遍,她眼泪汪汪的,“蔓蔓,你吓死我了!”
她又是哭又是笑的,蔓蔓也很不好意思。
许觅白的不少同事已经在上午的时候回h市了,只留下了待命的江维和被警察叫去的宋允姣还留在忻城。
“宋允姣那边是什么情况?”盛竹吟问。
“昨天酒店和警察都查了监控,车牌是很清晰的,马上就找到了信息。车行说是一个名叫宋允姣的女的租的车。原本我们还以为是撞名,直到车行老板出示了租车的临时合同和监控,我们才确定。临时合同上有宋允姣的签名和身份证号,监控里更是一目了然。”
盛竹吟和许觅白对视一眼,许觅白道,“下午我们一起去一趟警局?”
盛竹吟欣然应允,蔓蔓作为当事人也肯定是要去的,江维和何采薇见状,也闹着要去。
其中牵扯的事情太多,许觅白委婉拒绝了,“已经麻烦你们许多了,我安排你们先回h市。”
江维倒是无所谓,很快就同意了,何采薇求了蔓蔓好久,但许觅白和蔓蔓态度都很坚决,才堪堪同意先回去了。
等许觅白、蔓蔓和盛竹吟到达警局的时候,警察已经审问一遍了。
负责这个案件的张警官说,“她承认租车合同上的身份信息是她的,但是不承认是她做的。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不太配合。”
蔓蔓透过警局的监控,看到审讯室里颓败的宋允姣,想起和宋允姣平日里的所言所行,总觉得事情很蹊跷。
许觅白和张警官沟通了一番,最后同意让他们三个一起进去探望。
宋允姣看到许觅白,眼睛一亮,以为是来接她回去的,可看到身后的蔓蔓和盛竹吟,她很快反应过来了,这一行人,是来兴师问罪的。
审讯室里只有两把椅子,蔓蔓自认脑子没有许觅白和盛竹吟好用,主动粘站在了后面。
许觅白心疼她刚出院就要东奔西跑,强硬地把她俺在椅子上,“听我的。”
宋允姣沉默着看他们互相谦让,一晚上的审讯和第一次进警局的害怕让她心理压力到达了顶点。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可她的骄傲又不允许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控。
她双手捂住脸,泪水便从指缝里透出来。
许觅白和盛竹吟面面相觑,面对这样的情况,竟有些束手无策。
蔓蔓抽了纸巾,犹豫后还是放在了宋允姣面前的案台上。
她语气轻柔而坚定,“允姣,我相信这件事情一定有隐情,你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们。”
宋允姣抽泣的声音顿了下,随后慢慢平静下来。
她低着头,用纸巾拭去泪水,声音哽咽,“蔓蔓……谢谢你。”
蔓蔓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们探望的时间有闲,可以告诉我们你知道的吗?”
宋允姣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眶还是红的,“该说的我都告诉警察了,我没有撒谎。”
许觅白并不相信宋允姣说的,他眉头一皱,“租车公司那里的监控显示,你确实去了。”
“是,我也看到了,可是……我记忆中我根本没去过!”
宋允姣情绪有些激动,双手握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是9月27号,那天我们做实验结束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江副组长和你一起回了酒店,你们在研究所门口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去,我想一起的,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后来,我就已经在酒店床上了。”
宋允姣说得奇奇怪怪的,但许觅白联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宋允姣确实有些怪异。
27号晚上,他和江维准备一起打车回去,看到宋允姣落单,出于礼节礼貌便顺嘴问了一句。
那时,宋允姣还小跑了几句,“好……”
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脚步便戛然而止。
她在原地停留了几秒,语气生涩又疏离,“不用了,你们先回去。”
她奇怪的表现让许觅白对这件事还保留了比较深刻的记忆。
许觅白还记得,江维看着宋允姣离去的背影默默吐槽,“女人啊,真是一会儿一个样。”
听许觅白说完那天发生的事,盛竹吟无意识地用食指点着桌面,“笃笃笃”的声音打破了审讯室的沉默,也让气氛变得紧张和疑团重重。
宋允姣见许觅白想起来了,心里松快了一些,“我不是不想配合,而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