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啦护士同志!向你们的老大夫道谢!!”叶秋彤对护士的态度,毫无怨言,并且脸上还挂着真诚的笑容。
人家虽然口气不好,但是该看的病,也没给人耽误了。
叶秋彤觉得,看人办事,就不能光看表面,能解决问题就好,过程如何,对她来说并不算太重要。
那凶巴巴的护士见这小姑娘倒是挺懂事,而且她那卷起的七分袖衣服里头,露出的一截胳膊上有几道伤口,身上弄得又脏的要命,于是又硬声硬气的说了句,“赶紧去缴费,缴完来护士站把单子给我!”
说完,也不再多看叶秋彤,转身开始帮病人‘咔咔’就是一通扎。
坐在叶秋彤边上的叶建良,忐忑而小声的解释了下,“我说要打针的,咳咳咳咳,大夫不同意,咳咳咳咳咳,我还没反应过来,针就扎”
正在干活的护士,‘歘’一个回头,瞪眼瞧着叶建良。
叶建良抿了下嘴,尴尬的朝护士笑了笑。
那护士才张了张嘴,叶秋彤就大声跟叶建良道:“叔,咱听医生护士的不会错!他们给你挂水,肯定有他们的道理!咱得相信他们。钱我带了,你安心挂水,我去去就回。”
说完这话,叶秋彤还朝那护士扯了个灿烂的笑容,道了一句,“姐,麻烦您帮我照应下,我马上就回。”
那凶巴巴的护士又翻个白眼,哼唧一句,“赶紧去交钱。”
这就算答应了。
叶建良可愁死了,打针不过几毛钱,挂水不知道得几块钱,这可怎么办哦!
不过他的担心,也是多余了。
因为叶秋彤去一结账,今天这个挂水的钱,再加上多开的五天屁股针和一小袋子药,总共加起来就三块钱,叶秋彤带的五块钱,居然还能剩两块,倒是正好够她付房租的了。
她心中不由感慨,这钱还真是很经用,欸,但又有点儿不经花
悖论,永远存在于生活之中。
拿好了发票,取好了药,不放心的叶秋彤,还去急疹医生的办公室问了下医生,叶建良这个病,到底怎么个说法。
老医生,真的很老看着能有七十来岁了。
如今医疗方面的人才,很多都下乡与牛同乐去了,医学方面的人才,的确是稍微稀缺了一点。
老大夫祖上五世贫农,他自己打仗的时候做过军医,属于这个年代不可多得的,根正苗红身家清白又有点儿技术的人才,所以才在七十多岁的高龄,依旧被端出来,镇在大石公社卫生院当个石敢当。
他是知道叶建良这个老病人的。听说是叶建良的侄女儿来问情况,老大夫也不多隐瞒,“实话实说,咱们卫生院没这个条件治你叔的病。
他这个是肺痨拖的太久了,这会儿是继发了慢性肺炎所以咳的厉害,今天挂了点庆大霉素,接下去几天也都要把消炎药用下去的。
我给你开了三天的针,你们可以带回去去你们村里卫生室打,我们这里打一次一毛,村里打只要五分。
另外这个治疗肺痨的口服药,其实是要联合用药的,但是我们卫生院条件有限,只有这一种。
我跟你婶娘很早就说过,要带你叔去县医院看看,但是你叔家条件也不允许,咱们只能姑息治疗。
姑娘,要你能有办法,筹点医疗费,你们还是的去县医院看去,不然这个病越拖越不好。你叔这个已经不好再耽误下去了。”
这么严重。
叶秋彤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被老大夫这么一说,心头就跟被铁坠子挂住了一般,出溜着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