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纽约。
别墅花园里的壁炉还燃着炭火，橘色的光透过落地窗，映出壁炉上一张年轻男人的黑白照。
餐厅旁一个年轻女人带着小孩摆着餐盘，壁炉边的老妇人正在悉心打理着一件云锦旗袍：
“什么女孩值得你忙成这样，还不远千里来拍旗袍讨她欢心？”
秦惟与靠在棕皮沙发上闭眼短暂休憩，他手臂带有袖箍，显得身上这件浅灰色衬衫利落贴合。
这副斯文绅士打扮略微削弱了秦惟与身上那股极强的边界感。
听见林姨找自己聊天，秦惟与睁眼，略显疲态缓缓出声：
“我太太。”
两个成年女人皆是错愕。
年轻女人回神后笑着调侃：
“你这万年铁树终于开花了？”
秦惟与松了松手臂上的袖箍，沉静地说：
“本来是打算这次带她来看徐姨，她临时有工作，等你们回国，我再安排。”
小孩生的圆滚滚又可爱，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
他抱着年轻女人的大腿，用着生涩地中文问：
“妈咪，什么叫太太。”
年轻女人摸了摸他的脑袋解释：
“就是妻子，爱人的意思。wife，understand？”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sure！”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膈到自己，年轻女人从小男孩手上拿过来看，原来是秦惟与的手机。
她皱眉教育自己儿子：
“ethan，我是不是说过，没有妈咪同意不可以玩电子产品？你还乱拿uncle的手机！”
ethan吐了吐舌头，将手机递给秦惟与，小声道歉：
“sorry刚刚有个漂亮姐姐给你打视频，我怕妈咪发现直接挂掉了。”
秦惟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的私人微信里没加过几个女人，小孩儿说的漂亮姐姐只能是程音。
算算时间，国内这会儿都十一点半了。
秦惟与直接回了个电话过去。
——
程音握着手机等了十多分钟才等到秦惟与的回电。
她没让电话响太久，还是接听了。
秦惟与那边有些静，不像在参加什么活动、
电话里还有窸窣的女人交谈声，混着电视里的英文广告还有他沉静的呼吸。
他没先开口说话，程音也没主动，秉住气暗暗和他较劲。
过了几秒钟，秦惟与终于低沉出声：
“你在哪？和朋友在一起吗？”
秦惟与听到她那边的叶栀和罗碧妍的嬉闹声，又看了眼手表。
砂砾般的音质顺着听筒一出来，程音耳根也跟着一酥麻。
即使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子闷气，程音也不得不承认，听到他略带关心的话语，她还是有些多巴胺涌动。
“嗯。”
程音突然忘了，自己刚才是想查岗的。
才几天没见，她就被这厚重的嗓音勾的，她魂都没了。
“怎么了？”
秦惟与听她意味不明地这么“嗯”了声，心下一紧，继续问：“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程音想问他“在干嘛”的话到了嘴边，又绕了回去。
她改口说：
“那个叶栀和罗碧妍来家里玩，我从你酒柜里开了瓶桃红香槟，喝了你珍藏的酒，怪不好意思的，多少钱，我转给你。”
她细细柔柔的声儿一出来，就带着几分娇气。
仔细听还能听出来点儿控诉和可怜。
秦惟与本来是在关心她，怎么就听出来一股委屈味儿。
他声音放轻：
“开了就开了，你要少喝点。”
孕妇本来是不能喝酒，要是程音真的嘴馋，尝了一点点，他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