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敢凑近听,或许才能明白如沐春风的笑容下的,是针锋相对。
总是高高在上,天不怕地不怕的程随轻摇着杯里的红酒,慵懒地靠在酒台旁,问秦惟与:
“秦总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秦惟与英隽疏朗的面上波澜不惊,只轻轻一笑:
“程总很期待?可惜恐怕不会有那一天了。”
“我不这么认为。”程随笑得阴森森得:
“音音是我宠在心尖上的小公主,怎么能嫁给出身成谜的野种呢?”
秦惟与轻轻摇了摇头,抿了口酒后,才唇角上扬,语气十分不屑:
“你是不是喜欢我老婆?”
程随不再装了:
“怎么?不可以吗?”
秦惟与还是在笑:
“可是她早就不喜欢你了,我和程音还有一个孩子,你知道的吧?”
程随平和的眉眼立刻变得焦躁起来:
“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丢人现眼的戏子!”
“演员只是我的职业之一。”秦惟与举起高脚杯,和程随手中的酒杯轻轻一碰:
“非常感谢程总今天来捧场,我相信以后秦程两家的合作会非常愉快。”
秦惟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身离开的一瞬,和煦的面容瞬间变得凛冽。
程随也一样。
这种场面,秦惟与上台发言后,秦家老爷子秦勉上台也聊了两句。
主要是为了给自己的孙子造势。
台上到底说了什么他并不在乎,他掌权秦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秦惟与看着台下早已不见程随的影子,沉默不语。
不应该。
程随这两年在沪城商界混得很开,这次宴会聚集了这么多名流,特别是秦家长辈还在讲话,如果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程随一定不会提前离场。
这时助理姜海神色匆匆地走到秦惟与旁,小声说:
“秦总,司机没接到程老师,根据您给的联系方式,程老师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秦惟与眉头紧蹙,思考几秒后恍然:
“程随走了多久?”